她覺得任遇這樣的性格,應該找一個開朗愛笑的姑娘,最好鬧騰一些,帶他從一個人的世界裡逃出來。
生活撲跌不定,到底還是要樂觀些,見萬物,然後才能見自己。
至於任尋......有女孩子願意和他在一起,就燒高香了。
。
任尋在新畫室上了幾周的課,一次晚上回家,聽任父在飯桌上談起關於盛林集團的事。
任父說盛林集團在臨市收了一塊林地,做野生生態園,是很好的專案,他打算跟著投些錢,佔一點點紅利,就當投資。
任父喝一口茶,睨一眼任尋:“你盛叔叔說,他女兒和你在一個畫室,你怎麼沒回來講呢?”
任尋抓了抓頭髮:“姜黎玫啊?是,她後年才藝考,現在就開始準備了,老師說她天賦很好,只是基本功不大紮實。”
學美術最好是從小就學,姜黎玫是初二才開始接觸畫板和顏料,當時和她同班上課的都是低年級小學生,個個比她厲害。她能追趕到這樣的水平,已經不容易。
“你們熟嗎?”任父問。
“算......熟吧。”任尋含糊其辭:“是之前找警察舉證那件事才認識的。她也想考凌市的美術學院,平時偶爾碰見,會說兩句話......”
任父點點頭,並未起疑,只是叮囑他:
“咱們家和盛叔叔往後會有生意往來,你在學校要多照顧姜黎玫,你比人家大,要更懂事。”
一口黑胡椒牛肉粒嗆在喉嚨裡,任尋劇烈地咳嗽起來,磕磕絆絆回答:“嗯,我知道。”
任遇不置一詞,默默吃飯,好像飯桌上的話題皆與他無關,只是回房間做題的時候,落筆頻繁做錯。
一張英語作文,他寫了一個小時,最後皺著眉將紙揉成團,粗躁地扔進垃圾桶,然後起身出門,往任尋臥室走,到門口,敲門的手輔一抬起,又停下了。
他聽到任尋在打電話。
語氣輕鬆明快,時不時夾雜著歡快笑聲,任遇大概能猜到,任尋此刻應該是開著窗吹風,電話那一邊的人和他很熟,又很能聊到一處。
“姜小雨,你爸告訴我爸,我們在同一個畫室,我爸讓我多照顧你。”
“你需要我照顧嗎?你不欺負我就謝謝你了。”
“學騎車?還學?我教你多長時間了,你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算了,你以後還是坐後座吧。”
......
一樓客廳傳來電視的嘈雜,晚間新聞主持人嗓音沉沉。任父在二樓露臺打電話,有淡淡煙味順風而送。
夜風寂寥,心卻不靜。
任遇久久沉默,他站在任尋臥室門口,敲門的手怎麼也落不下去。
最終長長呼了口氣,抹了一把眼角,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