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我欠你兩個人情啦!”姜黎玫笑著:“上次的證據......也是你給警察的對不對?任尋後來告訴我了,我一直想當面謝謝你的,但是你看起來.....不大好接近,哈哈哈。”
姚夢不知道這些糾葛,只是咬著麵包看戲,可下一秒就被姜黎玫拽起來。
“我一會兒要和同學去吃披薩,你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我請客,當做感謝。”
姚夢瞪她一眼,一頓飯謝兩個人,還真是划算。
“我......我還要上課,就不去了。”任遇把緊攥的手往身後藏了藏:“不用客氣。”
“那怎麼行,這頓飯我一定要請的,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或者可以等你放學?”
“......真的不用。”
任遇轉身便走。
“哎!”
胸腔裡有擂鼓一般的聲響,甚至蓋過姜黎玫叫他的名字。
“任遇你等一下!”
她伸出雙手,指甲纖細乾淨,覆一層透明指甲油的淡淡光澤。手裡,握著兩罐旺仔牛奶。
貨架上牛奶區域的最後兩罐“遺孤”,姜黎玫遞到他眼前:
“給你一個,另一個,麻煩幫我轉交給你弟弟。”
任遇抬起頭,眉頭不自覺攏起,沒接,只是靜靜看著她。
“哎呀,你給他,他就懂啦。”
姜黎玫擺了擺手:
“改天,等開學,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狹窄昏暗的樓梯,有裝修工遺留的油漆味,不遠處小賣部阿姨在忙著搬貨,時不時吆喝,窗外明淨的日光照不到這裡來,以致於從頭到腳都發涼,再厚的外套也抵不住。
任遇接了那兩罐旺仔牛奶,也把周圍所有細節都一同印在心裡。
姜黎玫並不知道,那兩罐旺仔牛奶,並沒有機會出現在任尋面前。
任遇把它藏了起來,連同他心底見不得光的秘密一起扔進暗處,不見天日。
論跡不論心也好,論心不論跡也罷,任遇當晚失眠所想,除了姜黎玫的臉,還有一點點愧疚。
他想了,也做了。
如若以後報應不爽,他也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