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輕快,落入他耳中確實無論如何都難以拒絕,她甚至連應邀的理由都替他想好了:
“這附近有一家還不錯的鐵板燒,我平時不愛吃肉,鐵板燒倒是能吃一點,任醫生不是讓我多補充營養嗎?而且今天週五了,週五晚上怎麼能不吃大餐?”
任遇望著姜黎玫的精緻紅唇一張一合,好像塞壬的歌聲,他是甲板上最差的水手。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
姜黎玫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店,點了一杯低因美式,磋磨一下午。
她聽吳俞思的意見,一直冷著策展公司,吳俞思的原話是:隨便他們,不結尾款也認了,以後這種事兒逼我再也不想打交道了。
姜黎玫哈哈大笑。
她和吳俞思出發的角度不同,她更多站在業務的層面,過完年回來約了設計部門所有員工開了一個腦暴會,大家一起研究,到底如何在不侵權的情況下,設計出符合動漫元素調性的周邊。
哪怕真的江湖不再見了,接一單就要做好一單。
她的電腦是用了好幾年的airbook,有點卡,辦公可以,ps和ai完全打不開,她也不急,新換的梯形穿戴甲輕輕點著咖啡杯口,出神發呆。棕色捲髮自然垂下,筆直纖長的雙腿好像天生適合長筒靴,慵懶靠在沙發靠背上,就足以吸引目光。
任遇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頭頂清脆風鈴響,迎面而來的除了清苦的咖啡香,就是角落熠熠奪目的人,奪了他所有注意力。
姜黎玫覺得有趣。
這好像是重逢以後,她第一次看到脫了白大褂的任遇,一件長款黑色羽絨,白色板鞋,長腿筆直,雖然簡單隨性,但高拔的個子還是撐得起。
四個字,乾乾淨淨,好像冬日微冷的清晨。
他朝著姜黎玫走來,坐著的人上下打量一下,笑了。
“任醫生,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穿白大褂瞬間年輕十歲?”
像個大學生。
任遇也低頭微笑,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微微攥起:“在醫院工作,老氣一點更讓人信服。”
他比姜黎玫想的要坦誠,也更開得起玩笑。
鐵板燒是新開的,在醫院附近的商圈,不遠。
任遇的車就停在外面,一輛寶馬X系SUV,姜黎玫有點意外,單身買SUV的年輕人不多,但換個角度想,以後成家了,有了老婆孩子都不用換車。
任遇為她拉開車門,她沒進,反倒撐著手臂朝他微微一笑:“任醫生啊,我還是先確定好,副駕駛可以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