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誰能都做到!
任遇抿唇,看不出表情:
“我知道,儘量就好。”
姜黎玫住院這段時間,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同病房的病友,見得最多的就是任遇了。
她越發覺得雙胞胎這回事真的神奇。
從前她和任尋談戀愛的時候,曾和大學室友吐槽,任尋這個人,有奇妙的藝術家性格,做什麼事都隨性自在,可偏偏攻擊性和佔有慾又很強,好像某種酸性染料,她被沾染了,腐蝕了,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同一個爸媽,任遇卻像......一潭永遠無波的湖水。
她猜想,就算扔顆鞭炮進去也炸不起水花,任遇好像永遠在自己的光譜裡,遵循自己的邏輯,不影響別人,也不會讓別人影響自己。
姜黎玫在兩天後出院。
凌市這麼大,如果不是有心,再想遇到就難了,住院那天她想和任遇打聲招呼,感謝一下這些日子的關照,可被其他醫生告知,任醫生參加考核會議去了,不在醫院。
黃酉輝知道他們是朋友,於是提醒:“你給師哥發微信吧。”
可哪裡來的微信?
姜黎玫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任遇的聯絡方式。
她給過任遇手機號,卻一直沒有收到好友申請。
任遇沒加她。
姜黎玫無奈攤手,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
轉眼便是年末。
專案上和甲方的溝通依舊不順利,吳俞思痛定思痛,終於認同了姜黎玫的說法——這種零碎的訂單,接了還不如不接,賺不到多少錢不說,耗費的人力和精力太大了。
工作室所有員工都對這個甲方頗有微詞。吳俞思和姜黎玫作為老闆,要安撫員工,就趁著聖誕節的機會在夜店包了卡座,帶著大家一起玩。
微信響起的時候,姜黎玫沒聽見,她正皺著眉頭望著音樂聲裡攢動的人頭髮呆。
她第一次認真審視自己“上了年紀”這個問題,這家夜店剛開業,音響和氛圍都很好,可她完全無法享受,只覺得胸口疼,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沒辦法,只好抱著一瓶科羅娜,縮在角落裡小口小口地抿。
今天沒有刻意打扮,是正常通勤的穿搭,杏色針織衫,奶白色條絨闊腿褲,只是為了沾一點點聖誕節的熱鬧,換了一塊棗紅色錶盤的手錶。饒是這樣的裝束,也引了幾位來索要聯絡方式的男士。
她挑著順眼的加了,再看手機的時候,任遇的好友申請就躺在一列申請中間。
任遇的暱稱就叫任遇,頭像也乾乾淨淨的,在一眾花裡胡哨裡格外顯眼。
姜黎玫先點了同意,然後戳進了朋友圈,然而朋友圈裡也沒有任何值得偷窺的,背景圖是系統自帶,訪問許可權是三天可見。
無趣。
她正要放下手機,對話方塊卻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