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雙胞胎,當然像。”
“那身邊人分得清他們兩個嗎?”
“分的清。”姚夢很篤定:“熟了就分得清了,而且他們兩個除了臉,哪裡都不一樣,往那一站不用說話,你就知道。”
姜黎玫此刻的好奇登上了頂峰,說來也巧,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雙胞胎,很想見見這個任尋,還有任遇。
學生家長三三兩兩,源源不斷從正門走進來,他們有的會駐足在展櫃面前欣賞一會兒,然後直奔操場的大舞臺。
孩子們的成長過程裡,難得有被人矚目的時刻,很多家長都是帶著相機來的,想要記錄下來。
任遇逆著人/流走,往校門的方向,路過高一大廳,一眼就看見了姜黎玫。
這是兩個月以來,他第三次在偶遇她。三個年級加起來有三千人的學校,他也不知道這個機率是否算高。
姜黎玫穿著火紅的長裙,頭髮盤成一個圓圓的髮髻在腦後,袖子上有繁複的裝飾,層層疊疊亮晶晶的珠鏈,那是他們班級節目的演出服,但更捉目光的,是她耳垂上小小的耳鑽。
他們第一次見面,任遇就被那一點亮吸引。
他看到姜黎玫正在和身邊的女生說話,兩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話題是什麼,但姜黎玫的視線自始至終在面前的一幅畫上流連。
任遇不知道自己猶豫了多久。
或許是幾秒,或許是幾分鐘。
他在考試時可以精準控制時間,第多少分鐘,應該做到第多少題,可現在腦子裡的計時器好像停擺了,他停下腳步遠遠駐足,只是在糾結,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
其實也不難吧。
說聲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開學典禮那天主/席臺那裡碰見你的人。
我叫任遇。
其實真的不難。比那些套了一堆公式針鋒相對的數學題簡單太多了。
可任遇的手垂在身側,攥了又攥,腦子裡的聲音從嘀咕到叫囂,他還是沒敢邁出一步,朝姜黎玫的方向。
姚夢擼起袖子看手錶:“走吧,表演別晚了。”
她拉著姜黎玫,可剛一轉身,就看見穿著校服的男孩子默默立在大廳拐角,在亂哄哄的人來人往裡,白楊一樣安靜又挺拔,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們,一言不發。
他站那兒幹嘛呢?
姚夢沒戴眼鏡,眯著眼打量,然後呀了一聲:“任遇!”
說曹操曹操到!
姚夢和任尋很熟,和任遇......算是一般熟,但不妨礙她跑上前去:“任......遇?”
最後一個音兒是揚上去的。
她覺得自己沒看錯,這就是任遇啊,校服拉鍊拉到下巴底下,沒有奇奇怪怪的塗鴉,站著就立正站著,不東倒西歪,也左搖右晃。細框眼鏡加持,眼神沉靜,乖巧好學生的模樣。
可是他胸前掛著的工作證,上面清清楚楚的大字和照片:高二十班,任尋。
什麼情況!
姚夢停下腳步,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