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死丫頭你再喊??”
一些冷門的姓氏,總逃不過被人起外號的厄運,左競小時候真的是個左撇子,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這樣喊他,他很氣。
“哎你去哪啊?再往下走就不是學校劃的秋遊範圍了!”
姜黎玫沒回頭,也沒搭話,只是抱著盒子,單手在空中揮了揮。
不好惹的丫頭,永遠我行我素,和小時候一個樣。
左競聳聳肩,轉身卻看到任遇在發呆,他望著姜黎玫的背影出神,面朝山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認識嗎?”任遇終於開口。
左競神經大條,沒有品出任遇語氣裡,悄然升起的那一寸小心翼翼。
“認識啊。”
兩人繼續往山上走,左競開始回憶姜黎玫這個人:
“我小時候和她一個幼兒園,我大班,她中班,我媽媽跟她媽媽很熟的,我們經常一起玩,後來她家搬走了,不在以前那個小區住了,聯絡就少嘍。這死丫頭小時候就霸道,抱著我的玩具不撒手,我媽還要我讓給她。”
中午陽光熾盛,任遇靜靜聽著,一言不發,鞋底碾過破碎枯葉,發出澀澀的聲響,又帶起初秋涼風。
“哎對,你知道盛林建材嗎?”左競忽然想起這茬,忙不迭分享給任遇:“盛林建材的大老闆就是她爸,巨有錢,賊有錢的那種。”
安城從前的城市規劃裡,有一大片建材工廠,藉著東風養起了一批做建材的生意人,都成了企業家,盛林建材就是其中一個。
左競還在喋喋不休,說姜黎玫她爸爸的錢越賺越多,人比人氣死人,他都快仇富了,一轉頭,看見任遇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低著頭默默往前走,好像對他的話題興致缺缺,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任遇?”左競哎呦一聲:“我忘了,你家也做生意來著......所以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窮人???”
左競左手拿筷子,右手拿空碗,誇張地叮叮噹噹敲起來:
“世界上那麼多有錢人,怎麼就不能多我一個呢?這也就算了,為什麼讓我認識一個又一個富二代?故意刺激我嗎?”
任遇被吵得頭疼,伸手奪過了碗筷。左競沒了作案工具,又看任遇一臉心事重重,只好閉嘴。
左競沒有get到任遇的心事從何而來。
連任遇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明明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可兩回了,他被同一個人牽著情緒走,就比如今天,有開心,也有沮喪。
開心在於,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姜黎玫,雖然暫時不知是哪兩個字。
至於沮喪......
......剛剛他都想要開口打招呼了,可她的眼神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沒做一絲停留。
原來啊,她根本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