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珠進書房時,蕭墨離正從書房內踏出,臨離開時睨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帶著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
遺珠自小是不曾接觸太多的男性,更是讀不懂蕭墨離這眼神的意思。
她接過錦夏手裡的錦籃,讓錦夏在書房門口候著,自個兒進了書房。
自從劉知府那一件事情後,倆人已是一月之久的時間不曾見面。遺珠自知自己欠了他不少,的確是需要好好跟他道謝。
將錦籃擱在桌案上,遺珠站在桌案前,顯得有些拘謹,“那個……皇兄,我自己做了些點心過來給你。”
桌案前的男人微抬俊眉,凝了她一眼,見她粉雕玉琢的臉蛋有著一抹討喜的笑容,眸光一暗,“這一次,又有何事相求?”
書房內,獸爐裡,煙霧輕吐,香氣盈室。
遺珠擰眉,小臉侷促,“皇兄,這一次,我是過來感謝你的。”
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羽微動,凝著桌案上的錦籃。
遺珠見狀,立即上前掀開錦籃的蓋子,將糕點端出來,小臉熠熠生亮,“皇兄,這是京中比較有名的水晶酥糕,你長年在北疆。一定是沒什麼機會吃上這些糕點。”
他幽邃的眸子凝視著桌案上整齊地放在精緻玉瓷盤上的糕點,糕點的形狀並不美觀,讓人瞧著也沒什麼食慾,再說,他本是不喜甜食,更無動手吃的打算。
而她粉顏上滿是討喜的笑意,水眸盈光,“這是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看,可是我試過了,味道還是挺好吃的。”
慕容璽眸光微暗,抿唇並無開口。
遺珠見他俊美的臉龐依舊沒有任何神情,心中有些底氣不足,“我今日來真的不是請求你幫我些什麼,我是真的專程過來向你道謝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拘謹,在書房內走了一圈,“這一段時日,皇兄你真的幫了我很多。也許那些事情對你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可那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嚴重的說,皇兄你可以說是幾次救了我的性命,還有在知府那一件事情……”
頓了頓,想到那血腥的一幕,遺珠的臉色微微泛白,便無繼續說下去,而是轉了話題,“皇兄,你該知道,我與常寧的關係並不好。你與常寧是同一母,一開始,我對你的態度是可能差了些。皇兄你不計前嫌還幫了我這麼多,我真的很感激你。遺珠身邊一直沒有親人,自小是跟著孃親,在我六歲那年,孃親病逝,父皇在第二年才將我接了回宮。可是常寧她們並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宮外來的公主,根本就不配與她們平起平坐。父皇一直忙與朝政之事,也極少有時間陪我。所以我自小……”
說到這裡,她一張粉嫩的臉蛋上閃過一抹落寂,隨後立即被她收起,笑意盈盈地看著桌案前的男子,“可是皇兄你與常寧她們不一樣,即便你表面上看起來很冷漠,但你卻在私底下幫了我很多。謝謝你,皇兄。”
最後五字,她說得鄭重而充滿了感激之意。
書房內,在她全部的話都說完後,便是陷入了一陣深深地的沉靜當中。
遺珠驀然覺得有些窘迫,甚至是有些不好意思,見他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她有些焦急地道:“皇兄,我的意思是……是……有你這個哥哥真的很好,我……我希望能與皇兄友好的相處。我這人什麼都不懂,可能就在廚房裡才有那麼一點天份,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多做點你沒吃過的食物帶過來明月殿的。”
書房裡還是沉默一片,光是她一個人在說,氣氛的確是有些尷尬。讓遺珠更是拘謹起來,甚至連手都不知要如何擺放,她只想到離開了,“那……皇兄,就先這樣了,遺珠先告退了。”
不等慕容璽回她的話,她轉身有點落荒而逃的走出書房,帶著錦夏出了明月殿。
慕容璽深吸一口氣,書房內,除了充滿了獸爐裡的檀香味,還殘留著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她方才那侷促的模樣在他腦海裡重現,水眸盈光,顯得無比的楚楚可憐。一想到這裡,他驀然覺得喉間一緊,一抹異樣的情愫在他心間油生而起,讓他想將她狠狠地壓在自己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