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見付叔保鋪上瑜珈墊在客廳拉筋,蘇菲換上拖鞋,便聽見他說:“啦啦隊隊長回來吶!”
蘇菲脫下外套擱下包包,慢悠悠問:“要打氣?”
付叔保坐在地上,兩腿分成Y字,雙手伸長吃力地向前伸:“有…有固然最好!”
蘇菲走過去雙手按下他的背:“我來幫你!”
付叔保背部被壓下,腿內側的筋扯痛,他哇哇叫:“別!痛痛!”
蘇菲重心下移加大力度:“不下點苦功怎行?忍著點!”
付叔保忍住痛手肘一曲一撐,再來個曲膝側滾,安全逃離魔掌。
蘇菲兩手一空,整個人向前撲,沒來得及閉眼,領後被人一扯,“啪”的摔地聲沒有,卻好像有幾聲“撲撲”微響。
付叔保放開手繞到她跟前,掃掃手掌:“哼!雕蟲小技以為能…”說著說著他再蹦不出一個字,連呼吸也窒住。
蘇菲籲囗氣拍上胸囗,掌心涼涼的觸感冷得她一個激靈,瞄到地上幾顆滾動的鈕釦,她整個人倏然僵住。
“你快穿上!”
一件外套塞到眼前,付叔保別開了頭,側臉露出的深酒窩顯示著他表情的緊繃冷硬。
下意識接過外套抱在胸前,尷尬感頓時被一股濃濃的失落掩過,蘇菲腦裡閃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若沒有這礙事的外套會怎樣?他會不會…或者我們會不會…可一個畫面的出現擊碎了她所有想法,是付叔保一臉鄙夷的惡相。
澀意爬上心頭同時,一道叫自尊的圍牆也高高築起,蘇菲低聲說了聲“謝謝”便強作淡定地轉回臥室。
隨著臥室門關上,付叔保壓著呼吸走回雜物間,才敢大囗喘氣,心跳重得像要吐出來,身體裡有千百隻野獸在咆哮,擾得整個人燥動難安。
他趕忙坐下,伸開兩腿迫著自己做橫劈叉,腿越壓得開,痛感似乎能趕退腦中那激燙畫面,他咬著牙更出力的壓腿。
家居服睡衣全在衣帽間沒能洗澡,蘇菲做了全套美容,又玩了會手機才敢出去。小心拉開臥室門,聽到廁所有水流聲,她才輕手輕腳轉進衣帽間拿睡衣,又飛快退回臥室。
洗完澡人清爽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同住一間屋子避著不是辦法,況且還有兩個多星期就是決賽,到時候各走各的,以後…蘇菲拍打自己臉龐提醒沒有以後!
看到床頭櫃上的銀行卡,她執起來握在掌心,被卡角硌出的不適感實實在在,決然的心也真真切切,她深吸口氣,讓自己精神足夠抖擻才開門出去。
付叔保晾完衣服回身見蘇菲站在走廊,他垂垂眼又抬起,扯了扯嘴問:“還沒睡?”
蘇菲上前遞上銀行卡,一臉正色:“你的錢。”
付叔保一愣:“工資我一直有拿,什麼錢?”
“抽烏龜那九十萬。”她聲調沒有起伏,說得字正腔圓。
付叔保差點忘了這事,他不是不在意錢,他比其他人更在意,因為他沒有,但這些錢像憑空出現,沒有一個掙錢或是努力的過程,感覺很虛,很不真實。
蘇菲把銀行卡塞過去:“《鑽男》差不多要完了!我不再替你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