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多隻是江湖傳聞,說那伏龍山的山賊有意上鎮子,做那打家劫舍的勾當。
在鄭千金心中,更多是不信,或許有人專門噁心那裡的山賊,想著借他人之手,自己漁翁得利。
“這伏龍山還真遠,也不知道白天酒樓那兩個江湖人是收了錢在那裡胡說八道,還是真有此事,光是翻山越嶺就很要命,更何況這麼冷的天,沒哪個山賊瞧得上那麼一處鎮子。”鄭千金不滿說道。
此刻的她身後跟著一匹白馬,這一路上自己一直處於一上一下的狀態,很是不舒服,更何況都是山路,路上七七八八的地都是崎嶇不平,若真是山賊,也沒有哪個願意跑這麼遠,想來是腦子糊塗。
白馬跟在鄭千金身後,一聲不吭,不知道是不是走累了沒了力氣,還是其他原因,自從鄭千金下馬…下了自己後就不打算跟她說話了。
伏龍山脈,山頂處,矗立著一座山寨。
“扶龍山啊,多久之前的事了,以前大乾立國之初,那開國皇帝還是個山賊出身,後來史書上對這裡就沒記載了,這附近的一代老人口中,是喚伏龍山,不知道何時改的名……”
黑夜中,一位身全身染血的長髮男子,笑著說道,看著伏龍寨內燈火連天,不知不覺舔舐起嘴角。
月黑風雪夜。
“爺爺,我不想念書了,我想出山,上次還沒有玩夠就回來了。”
雲衣氣鼓鼓著臉,一處木屋下,爺孫兩人正圍在火堆旁,老人講述著書上內容。
老人是個知書達理的秀才,年輕時考過功名,只不過沒有當幾天的官就回來了。按照老人自己的說法,如今的世道,官場上的人還沒有他們口中的山賊正直。
雲驀然放下手中書籍。敲了敲孫女腦袋,“你這丫頭,早知道就不帶你出去了。”
雲衣吐了吐舌頭,很是調皮。
雲驀然終究不是那些老頑固,孫女不想學什麼,明天在學也不遲,沒必要一直逼著人家,弄不好還會心生怨恨,自己這個兒子就很不會教人。
“丫頭啊,天黑了,早點兒睡吧,我得出去接客人了……”
雲驀然眼神如刀,不等雲衣答覆,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一旁的雲衣自然清楚,走到自己的床邊,接著鑽入床底,開啟一處隱蔽的暗道。
山寨並不太平,除了官府時不時上山圍剿,如今到了大亂世道,還會被別處山頭的山賊惦記上,說不定其中還會有一兩個魔教,做那黃雀在後美事。
只可惜今日來的不是黃雀,是一隻披著蟬外衣的黃雀。
雲驀然走到鎮子外邊,身後跟著自己的兒子,雲長壽。
對於這個名字,雲驀然是極滿意,厭倦官場規矩,早已對報國沒了興致,就只希望自己孩子以後平安順遂,至於自己的孫女,更希望她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遂取了衣字,雲衣二字,出自那“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
山寨還得有人守著,裡面都是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的人,自然很是放心。
兩人來到山門外,看了一眼山腰密林間的不速之客,老人笑道,“如今的魔教行事越發猖獗,我們這處山門可都被隨意踐踏了兩次。”
風雪凍人,夜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