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比較機靈,直接向前躍撲。一人竟然傻傻地回頭去看。
野豬哄的一聲,前蹄拍出,襲向青年的胸。青年的反應卻也不慢,順勢望後一躺,斜斜一滾,竟是麻利的躲開了一擊。但野豬已經搶佔先機,一躍間已將青年置身於自己掌控的範圍。
另一青年躲開後,迅速繞到大樹的另一側,如靈猴般躥上樹,喊道:“小璋,向它的屁股後面躲。”
話音未落,樹上傳來喀嚓一聲響,隨之一顆大石塊快速下落,不偏不倚的砸向豬頭。那頭野豬足夠靈活,脖頸一縮,大石塊擦著頭皮掉在地。可它完全被激怒了,怒嘯一聲,猛地擰頭撞樹。樹上的青年猝不及防,跌下樹,砸在豬背上,再靈敏的向後一滾,竟是奇快地抓穩了豬尾巴,使出吃`奶的力氣向豬頭的位置抽。
然後,看似厲害的野豬竟然一動不動了。
陳天鴻已然反應過來,看著二人的靈敏動作,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是絕對打不贏。看著這頭尚未進階到妖獸的野豬,內心不禁唏噓不已。若是放在三個月前,這種野獸早已不值得自己一看了。現在嘛,要是單獨遇上,定是打不贏。
眼下,野豬不動了,豬背上與豬肚子下的兩位青年也不動,似乎連呼吸都困難。雖能判斷處定是豬肚子下的那位青年制住了野豬的要`害部位,但自己心裡開始打鼓。
心道:還要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多啊?
他可以完全走開。反正,大家互不相欠,互不傷害。實事上他已經如此打定了主意,只是實在不好意思移動腳步。他心知,這是自己還處在對自己是強者的認知與留戀的心態中。
忽然頓悟道:若是自己不能及時走出這一種“幻覺”心態,怕是要吃大虧。
陳天鴻左顧右盼,見周圍沒有其他人或野獸出現,果斷邁步走向野豬。圍繞野豬走了一圈,只見兩位青年只瞪眼,臉脹的通紅。顯然,他們支撐不了多久了。
陳天鴻一急,立即跑到野豬頭前,去抱那塊大石,想當然之下用力過猛地去抱大石,卻把自己甩了個狗吃屎。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力量,連這塊石頭都抱不動。心想,他倆能弄到樹上,我還抱不動了?
暗自較勁下,嘗試著抱了兩次,大石塊根本是紋絲未動,累的他已是大汗淋漓。一看這招是沒希望了,隨即換招,撿起一根木棍朝豬頭打去,木棍斷為兩截,野豬好像連個癢癢都沒撓著。
這一下,陳天鴻真的有點著急了,又前前後後的走了兩圈,實在是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自己倒是有個後招,取下身上的長鞭,但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使用。
當在走到野豬的頭部時,慢慢計上心來,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掏向野豬的右眼。眼睛是人與動物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他很輕鬆的挖出了野豬的右眼珠,可他卻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因為野豬竟是一動不動。
陳天鴻不禁看向豬背上的那位青年,想到豬肚子下的另一人,隨即明白這野豬的致命弱點早已被二人掌握,一切就不奇怪了。他很快又挖出野豬的左眼珠,然後用一根樹枝去捅野豬的雙眼,讓血流的儘可能快。
心中嘆息道:陳天鴻啊陳天鴻,你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殺頭豬,還要用這種方式了?
“你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突然有人在身後說話,著實嚇了一跳。同樣讓他想不到的是,不長的時間裡被人嚇了兩次。莫名的落差感讓他有種眩暈的感覺,臉自然而然的紅了,竟沒有去看身後說話人的勇氣。
“你似乎仍沉浸在某種幻想中。難道你曾經是一個強者?”來人緩步走到身前一步,沒有回頭看陳天鴻,手中一柄利刃刺入野豬的喉嚨,頓有咕咕鮮血流出,“一個連殺頭野豬都那麼費勁的人,似乎應該面對現實,會更好些。”
“你說的對。”陳天鴻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位書生模樣的青年人,心道:此人好生了得,對人和事觀察的如此細緻入微。
“我叫蔡逸逍,北境人,年方二十六歲。今日,剛好給母親守完三年孝,做完祭祀之禮後,趕時間前往‘擎陽城’謀生。”書生緩緩轉過身,面相清秀,雙眼生輝,一身普通的灰色粗布衫,難掩其丰神俊秀之光芒。
“我叫陳蠶,小地方人,年方二十六歲。爬山涉水,欲去大城市混口飯吃。”陳天鴻禮尚往來,同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