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院裡早已經多了三隊人。一隊人是書生打扮,一隊人是商人打扮,一隊人穿的稀奇古怪。
陳天鴻往佛殿瞄了一眼,天燈竟然不在,心中不禁罵了一句。
書生一方的人率先開口道:“我春秋書院的‘天帝魂石’,探測不到此小馬駒的血脈異常。神仙會的‘仙魂石’與神巫教的‘巫石’亦探測不到。在下以為,此事可以上報。不知諸位師兄意下如何?”
商人一方走出一位矮胖的中年人,問道:“小兄弟,這匹小馬駒出生多久了?”
“不知道!”
這回,陳天鴻是反應了過來,也說了實話,但就是讓場面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中年人“哦”了一聲,又問道:“你是從那兒救起的它?”
“不知道。”
“哇哦,原來是個智障兒童。沈掌櫃,您還是省省心吧。”穿著古怪那邊的一個人,尖嘴猴腮,聲音尖細,嘿嘿陰笑,聽著便讓人極其不舒服,突又故作驚訝的說道:“哇哇,封神殿的朱雀大美女也趕過來了。想必,天底下沒有比‘朱雀石’更有效的神石,用來探測血魔獸的血脈了。”
“原來是神巫教的‘死猴子’師兄親自駕到,失敬,失敬。”封神殿朱雀掃視一圈,朝眾人微一行禮,走進草廬,不一會,又走了出來,道:“奇怪,朱雀石亦感應不到小妖獸的血脈紋路。”
“那就讓我無敵劍宗的‘天劍’試試好了。”
空中有人接話。陳天鴻只覺得眼前光芒一閃,已見三個人站在草廬外,有一人走了進去,很快又走了出來。
沈掌櫃道:“莫非,‘天劍’亦探測不到?”
一位武士模樣的青年朗聲道:“不錯。不知沈掌櫃有何高見?”
沈掌櫃道:“高見不敢當。不過,這妖獸從胎胞落地,到走出胎胞,不過二十四個時辰。它已經承受了五派神石的探測,若真有血魔獸之血脈,不應該已是化為一灘血水嗎?”
“五派不行,九派齊聚,應該可以了。”
空中又有人來,這波一齊來了四方人馬。先後有四人走進草廬,所待時間差不多,又走出草廬。一個個只搖頭。
春秋書院那邊繼續有人說道:“看來,此次突然出現的血魔獸預警,很可能與六十年前的那次一樣,虛驚一場。”
神巫教的“死猴子”嘿嘿鬼笑,道:“都快六千年了。從九聖開始,似乎我們的魂兒還沒招回來似的。將來若有機會,我真想去會會能讓九聖如此上心幾千年的血魔獸,究竟有何能耐。”
後面來的一方人中,一位青年秀才慢步走到陳天鴻近前,開口問道:“你是陳天焱的七弟,陳天鴻?”
此話一出,九方人馬立即安靜了,眼睛齊齊看向那位披頭散髮、腳穿草鞋的少年。
“不知道。”陳天鴻靈機一動,回答道,心說:此人定是靈霄殿的弟子了。
“你八弟陳天安已是我靈霄殿的傑出外門弟子。將來,成為長老的親傳弟子,已成定局。”青年秀才嘆了口氣,道:“令兄之死,對我靈霄殿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損失。而我靈霄殿沒有很好的照顧他的兄弟,真是有負聖人聖訓。”
陳天鴻心中冷笑,聲色未動。畢竟,他與四哥的關係,與陌生人差不了多少。這個人既然能從貪狼鐧上認出自己,想必對自己家的情況非常瞭解。
沈掌櫃淡笑道:“原來是貪狼衛的後人,怪不得見了我們,如此鎮定自若。老朽眼拙了,眼拙了。”頓了頓,問道:“你現在是那一派的外派弟子?是受那一個書院的分派,成為來到天龍寺抄佛經的人選?”
“不知道。”
一位少女道:“喂,你除了會說個‘不知道’,還會說什麼?”
“不知道。”
“奇怪。聽說,天焱師兄的五弟是個痴傻兒,七弟是個盲人。怎麼……難道說,陳家的氣運,全集在了天焱師兄身上,其他兄弟都有些先天性障礙?”一位頭戴方巾的青年人悠悠地說道。
“不見得。這草廬大概是一年前新建的。而一年前,正好是最近一批進入原始秘境弟子的時間。”神仙會的沈掌櫃神秘一笑,道:“一位普通的少年初來天龍寺,天龍寺原有的草廬隨即被燒成灰。一年之後,天龍山附近有血魔獸的氣息出現。呵呵,這一切,正是巧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