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一聽她說腰痠,即刻放下摺子,站起來,伸手去摟她腰,要陪她一起。
趙懷雁又開啟了他的手,燕遲的臉鐵青無比,一次又一次的推開他,她當他脾氣很好?趙懷雁不讓他碰,燕遲想到這是從楚朝歡攥上他手脖開始的,他又記恨地瞪了楚朝歡一眼,然後不管不顧,一把強行地抱住趙懷雁,把她攔腰抱起,完全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抱出了太陽傘。
一出來,趙懷雁就被曬著了,主要是她這個姿勢,臉在上,被曬個正著。
趙懷雁驚呼,掙扎著要下去。
燕遲抱著不丟,也沒喊人來撐傘,就讓她那般地曬著。
三月的陽光,強度不是很烈,這樣的光芒照在身上,很舒服,趙懷雁掙扎了幾番,男人不松後,她只好窩在他的懷裡,閉上眼,享受日光灑滿全身的那種舒適感。
楚朝歡遠遠地看著他二人,腳步釘在那裡,沒動。
元興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想,帝后很相愛,不需要再插入一人,打擾他們相親相愛的日子,希望楚公主能看得明白,自己放手。
楚朝歡坐在那裡等了一會兒,沒能等回燕遲和趙懷雁,她也沒厚臉皮地賴著了,讓元興帶個話給燕遲和趙懷雁,她先一步帶著莞玲走了。
下午,楚朝歡決定回國,採用趙懷雁的方法,從受制於人變成先發制人,她已經想好了如何說服楚帝,於是,差人進宮,向燕遲和趙懷雁辭別。
燕遲什麼都沒表示,趙懷雁倒是派了曲昭過來,帶了些回禮給楚朝歡。
可是晚上,楚朝歡就死在了行館裡。
莞玲親眼看見,是曲昭拿劍刺死了楚朝歡,她大驚失色,抽了劍就與曲昭對打,可她不是曲昭的對手,被曲昭一劍刺入肩甲骨後,行館內的侍衛才好像驚動起來,一個一個拿著兵器蜂擁而上,曲昭手起刀落,全部斬殺。
莞玲心驚膽顫,猛地撕下大塊裙襬,堵住冒血的劍傷,腳尖一點,用盡所有力氣藉助輕攻逃跑了。
她逃的時候曲昭正應對數十百計的行館內侍衛,沒來得及追殺她,等殺完行館內的所有人,宮女太監和侍衛,莞玲不見了。
曲昭沒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劍一收,身影在夜色裡消失不見。
第二天早上,天尚黑,周圍都陷入一片沉睡中,魚缸裡的魚也在沉睡,但隱約間聽到了開門聲,它睜開眼,往門口看去,就看到消失了三天的步驚濤回來了。
魚兒興奮地猛地往上一躥。
步驚濤依舊白衣書生的模樣,走過去,端起魚缸,拿在手中,說道:“該走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將那個書生用的揹簍背了起來。
然後出了房門。
此時一片寂靜,街道上更是一個人影也沒有,起更的鼓囉聲在很遠的街道響起又落下,他拿著魚缸,揹著揹簍,朝城門走了去。
楚朝歡的屍體是在三天後被發現的,曲昭那天送了回禮之後,楚朝歡就說要走,曲昭要送,楚朝歡說不用,曲昭也沒勉強,本來曲昭跟這個楚公主就沒有多好的關係,曲昭回了宮,向趙懷雁彙報回禮已經送到楚朝歡手中,而楚朝歡也打算動身回國,勸說楚帝,偷襲秦國後,就沒人去管楚朝歡了。
誰都不會想到楚朝歡會在燕國被殺。
一來沒人敢這麼做,二來要殺楚朝歡,也不是誰都做得到的,三來行館裡侍衛眾多,想要不引起外人注意,也不可能。
但是,這三個不可能,不敢,全都被人做了。
楚朝歡不僅被殺了,還無聲無息,三天後才被人聞到裡面的臭味,然後狐疑地報了官,這才被發現。
燕遲震怒。
趙懷雁當下就覺得事態很詭異,她差曲昭去看了屍體,曲昭回來,稟告說:“沒有莞玲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