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別枝在燕行州去了趙國後就打算辭掉太醫院院正一職了,她也想去趙國,陪侍燕行州。
這麼些年,她待燕行州為帝王,更似長兄。
燕行州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前,她若不在身邊伺候,保不齊會出個什麼事兒!
而且趙國的水土跟燕國又不一樣,趙顯又與燕行州有宿仇,別想著趙顯能照顧燕行州,那是不可能的!
周別枝憂慮,在燕行州和燕遲去趙國慶趙懷雁登基為帝的時候就提出來要與燕行州一起了,燕行州沒讓,說他跟燕遲都走了,這偌大的皇宮就沒有坐鎮的人了,雖然九杼內權閣的各大將軍們都在,右相段東黎也在,樓魂令令主樓危也在,但他還是不放心,就讓周別枝留下,幫他看著帝宮。
周別枝就只好留了下來。
她也知道,齊國剛滅,想來燕國尋仇的人很多,趁著燕行州和燕遲去趙國的這個時間裡,來鬧事的人肯定不少。
而燕遲與燕行州這一路去趙國,定然也會遇到很多殺手。
但周別枝不擔心那些殺手能把燕遲和燕行州怎麼著,她對這一對父子的能力還是很信得過的。
如今,燕行州安然地留在了趙國,燕遲也安然地回了國,她就琢磨著什麼時候提一提辭官的事。
正巧遇上楚朝歡的事情,她內心不愉,當著周小嬋和晉平的面發了一通牢騷,然後就提及了。
周小嬋和晉平聽到她要辭官,二人都愣住了。
周小嬋抬頭說,“娘,你是因為燕遲哥哥預設楚公主住進了皇宮裡頭,為懷雁姐姐打抱不平才要辭官的還是原本就有這想法了?”
周別枝嘆氣道,“娘老了嘛,也沒為誰打抱不平,皇上的事情,皇上心中有數,我是管不了的,娘是覺得你已經長大了,身體也恢復如初,能接孃的班了,所以娘才打算卸下包袱,去遊遊山,玩玩水。”
晉平看她一眼,低聲道,“不管去哪,我都陪你一起,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撇下,自己逍遙了。”
周別枝淡淡一笑,這一刻的容顏雖然蒼老,卻有少女懷春一般的明豔。
晉平看的一痴,立馬紮下頭去,默默地扒著飯。
周小嬋低笑,看到了娘與晉平叔叔之間的感情,她只當沒看到,只是揪緊了小眉心,撅嘴說道,“女兒的醫術還得娘提點一陣子呢!”
周別枝笑道,“你很有天賦,不該受孃的限制,娘不在,你才能更有突破,學醫跟學武一樣,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身,你有絕悟,有造化,你會遠甚於娘,娘該教的都教你了,往後的路,靠你自己走。”
周小嬋見周別枝去意已決,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吃完飯,她丟下碗筷就帶著映蘭和凝月去了朱玄光的府邸。
朱玄光隨燕遲去伐齊,雖然因為九皇轉世之一的義霄的橫空出手而沒能建立軍功,可能與義霄對戰又全身而退,這也讓出兵伐齊的所有燕國士兵們暗歎,他們對朱玄光的能力也是佩服的。
九杼內權閣之一的將領赫宣死了,如今又是用人之際,燕遲就把朱玄光提了上來,如今,朱玄光是九杼內格閣內的將領之一,被賜了宅子,匾名朱將軍府。
周小嬋來的時候朱玄光也剛吃完飯,正準備去找曾衍,向他討教行軍帶兵之道。
白日無事,朱玄光也會參與學習的課程。
九杼內權閣的將領以及士兵們在沒有仗打的時間裡,每天都有課程,有文課,有武課,文課講授的是兵法,武課就是比賽,給士兵們講課的是九個將軍們,而給將軍們講課的,就是燕遲。
最近燕遲忙,課程就一直耽擱,朱玄光為了能早點帶課,每天都在公務之餘,找其他八個將領們學習。
昨天已經去過曾衍那裡,也跟曾衍說了,今日晚飯過後他再去。
但周小嬋一來,朱玄光就去不成了,他派人到曾衍的府邸告假,說今日有事,不去了,他將周小嬋迎進府,看她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樣子,他眉頭一挑,往映蘭和凝月望了去。
映蘭努努嘴,做了個你自己問的手勢,轉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