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陸續上馬車。
趙懷雁、曲昭、白顯坐一輛馬車,畢竟,現在趙懷雁和白顯扮演著“夫妻”,曲昭是她的婢女,坐一輛馬是很正常的,這也是原本就說好的。
可在趙懷雁一腳踏上馬車的車架時,她倏地就感覺這樣的安排不合理。
白顯現在可是逃犯,即便偽裝了身份,也更改不了他逃犯的本質,而這個逃犯跟她和曲昭都沒有關係,救他出來的也不是她二人,只能說,她二人參與了協助,卻並非主謀。
主謀是齊聞他們。
但這個時候,主謀們站一邊兒不管事了,讓她和曲昭來一左一右陪著白顯,這要是被攔下了,她二人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趙懷雁提著裙襬,微微沉思著扭頭對站在馬車邊上的齊聞說,“我覺得我跟曲昭隨在白顯身邊不安全,讓我跟白顯扮演夫妻似乎也有點突兀,不如這樣好了,曲昭跟白顯扮演夫妻,我與你扮演好友,讓曲昭和白顯坐一輛馬車,這樣曲昭要照顧的就只有白顯一人,若在城門口發生了意外,她也好顧全。加上我,似乎有點累贅。”
這句話說完,齊聞還沒發表意見,曲昭就猛地一伸手,抓住她,仰頭說道,“公主,奴婢不會跟你分開的!”
趙懷雁道,“不要插嘴,聽話。”
曲昭壓低聲音說,“我不放心齊聞。”
趙懷雁看她一眼,還沒說什麼呢,一邊的齊聞聽到了曲昭對他的不信任,他眉頭挑了挑,不大高興地說道,“曲姑娘,背後說人壞話是很不道德的。”
曲昭輕哼道,“我也沒背後說,就當你面說的呢。”
齊聞道,“那麼,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曲昭扭頭看他,“是。”
齊聞笑了,“那你放心,你家公主跟在我身邊,我肯定保護的比你還好,你是一人護一人,我們是三人護一人,你覺得我們護不了?”
曲昭想說,論功夫,你們仨確實能抵我一,可若論忠誠,你們卻連比都沒資格比。
不過,她還沒說出這麼一番話,趙懷雁就打斷他二人的爭執,讓曲昭扶她下來。
曲昭瞪她。
趙懷雁道,“快點,但凡在這裡浪費一里一毫,等會在城門就可能危險一里一毫。不用爭論了,兩輛馬車,你與白顯一起,我與齊聞一起,我們打頭陣,在前面探路,你們跟在後面,駱涼和諸葛先生、陳繼、陳棟騎馬隨意地走,時刻注意一路上的情況。”
齊聞是巴不得跟趙懷雁獨處的,聞言毫不推辭,爽快地應了。
曲昭見趙懷雁堅持,自知自己說什麼都無用,她也不說了,小心地將趙懷雁扶下來。
駱涼進到酒鋪裡,趕了另一輛馬車出來。
曲昭看著趙懷雁上了另一輛馬車,齊聞跟著上去,酒鋪的一個小夥計上去趕馬,等馬車駛出去,曲昭才收回視線,上了有白顯的那輛馬車。
等兩輛馬車出動,諸葛天眼和駱涼、陳繼、陳棟各自騎馬,隨意地跟著。
快接近亥時,四周一片黑黢黢,街道上也無人聲與車馬聲,只有少數店鋪和宅門前寥落的燈籠在亮著,打梗的鑼響很有規律地響起,趙懷雁和齊聞的馬車一動,燕遲這邊就收到了訊息。
燕遲此刻也在馬車裡,可神態卻不像趙懷雁和齊聞那般緊張,越快接近城門,他越是愜意。
他的馬車比趙懷雁的馬車先走,自比他們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