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書政瞪她,“你就坐在這裡動嘴皮子,卻讓我去跑腿。”
段琅寰瞧他一眼,“人高馬大的,不跑腿坐著豈不浪費,難道你讓我們這些弱女子、小姑娘、小男孩去?”
平書政無語,瞅瞅趙懷雁,瞅瞅卓凌,瞅瞅溫流,心想,哪一個是小男孩了?明明都是身強體壯的少年!
但想是想,媳婦都發號施令了,他豈會不給面子?
他撇撇嘴,站起身,不甘不願卻又心甘情願地去卸了馬車上的馬,騎馬回城,去喊周別枝、燕遲和段東黎。
這個時間點,這三人基本都在皇宮,是以,平書政騎馬直抵皇宮城門,遞了腰牌,進了皇宮裡面,去喊人。
第一個喊的人是周別枝,其次是燕遲,再就是段東黎。
周別枝在太醫院,忙的不可開交,哪裡有空出宮去吃燒烤?但一聽說周小嬋也在,她當即就嚇一大跳,擔心的不得了,可又聽到平書政說趙無名也在,她驚慌擔憂的心一定,擺擺手說,“有趙無名在,小嬋應該不會有事,我這兒還忙呢,去不了,你喊太子和右相去吧。”
周別枝不去,平書政也不勉強,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而在他轉身的時候,他納悶地想,這個叫趙無名的小子,竟是這麼得周姑姑的信任的?
轉頭去找燕遲,當燕遲聽說了周小嬋出了府,還去逛了春秋寨時,他猛的一下將手中的奏摺拍在桌面,抬頭怒道,“誰帶她出門的?”
平書政道,“好像是趙無名。”
燕遲薄唇抿緊,死死地瞪著龍桌上面鋪著的那條軟墊尾角處的一朵勾花,勾花並不是花,而是鳳凰的尾巴,沿著尾巴往上,是色彩豔麗的鳳羽,他看著那鳳羽,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子隱藏在男裝下的千秋風姿。
燕遲驟然冷哼一聲,說道,“她倒是敢的很。”
平書政道,“小嬋沒事,從早上玩到中午,她的氣色一直很好,這一路趙先生對小嬋照顧的無微不至,我們都看在眼裡呢。你若要怪他擅自帶人離府,也別太過,畢竟趙先生的出發點也是為小嬋好,怕她在府上呆的悶,也是想看看小嬋的身子到底恢復的如何,我們都能諒解的。”
燕遲不是滋味地道,“你才認識他幾天,就這般為他講話?”
平書政伸出一根手指頭,想了想,又屈一半,露出半截,“就半天。”
燕遲嗤道,“就半天的時間,你就被人給收買了?”
平書政道,“怎麼叫收買了?他對小嬋好,我就認可他,我剛從周姑姑那裡過來,周姑姑對這位趙先生也認可的緊。”
燕遲又冷冷地哼一聲,卻是喚人進來,讓他們把已經批過的奏摺和未批過的奏摺分開拿走,拿到御書房,交給燕行州,並讓他們帶話給燕行州,說他今天沒空幫他批折了了,讓他自己看,他若累,看不完,就著人拿到太子府,他晚上回府再看。
交待完,他站起身,喊上朱玄光一起,往宮門外的春秋寨去了。
平書政沒有同他們一起,他去喊段東黎。
燕遲先回府上換了一套衣服,隨後就與朱玄光一人騎一馬,趕到了春秋寨。
趕去的時候凝月、映蘭已經將差的碗筷碟杯等用具補齊全,燕遲一來,所有人都紛紛起身見禮,包括溫氏的三個人。
燕遲的目光一一掃過卓凌、溫流、溫漩、溫注月,最後落在周小嬋身上。
看了一眼之後,又看向站在那裡的趙懷雁。
見她連抬頭看他都不敢,還故意躲在所有人後面,明顯的一副做賊心虛樣,他又冷哼一聲,衝所有人都擺擺手,說,“坐吧,今日不用拘禮數。”
在這些人中,段琅寰年紀最大,身份也最高貴,也就率先發話,“既然太子這般說了,那我們就各自隨意,不然這燒烤就吃的太格局了。”
周小嬋與燕遲關係極好,打小就沒跟燕遲講過身份,她也接話說,“二嫂嫂說的對,遲哥哥快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