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酒杯放下,悶不作聲地吃著菜。
朱玄光納悶,“這酒對男人來說可是寶啊,你不喝?”
趙懷雁心想,對你們男人來說是寶,可對我來說,那就是梗,喝個鬼!
但身為男人,推掉這樣的酒,未免太過奇怪。
趙懷雁尋思了半晌,還是將杯子端起來,喝了,壯陽就壯陽吧,一杯酒而已,她不多喝就是了。
喝完,為了防止朱玄光再給她倒,她立馬發話,“就一杯,我從小到大不沾酒,不是不喝,是沒那種條件消遣,酒量不行,我晚上還想醞釀醞釀今日學的馬步呢,別讓我醉了。”
朱玄光本來是打算再給他倒第二杯的,見他這般說了,他也不勉強了,這酒是好酒,他不喝,那就是便宜了自己呀。
朱玄光笑道,“你不喝算了,我喝。”
趙懷雁嘟嘟嘴,心想,酒鬼,但她什麼都不說,只認真吃飯。
等吃飽喝足,燕遲又將她傳喚到了燕霄殿,讓她給他揉肩。
揉肩的時候,想到今天晚上餐桌上增加的肉和酒,趙懷雁抿了抿唇,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燕遲坐在榻上,手中拿著一卷詩冊在看,左手撐在旁邊的小几上,玉冠取了下來,已洗過澡,身上披著軟黃絲袍,皂香和龍涎香極具清冽地蔓延在他的周身,長髮從肩膀兩側垂下來,黑與黃的顏色,襯著那張英俊的臉越發的高貴。
他聽了趙懷雁感謝的話,眉峰未動,只指尖從頁面上滑了下來,翻到下一頁,繼續看,一心二用地說,“感謝本宮的最好辦法不是用嘴,而是用實力。”
趙懷雁道,“明白。”
燕遲問,“真明白?”
趙懷雁道,“真明白。”
燕遲道,“好好練武,小嬋是本宮的心結,如果你治好了本宮的心結,那往後,你在燕都,甚至是整個燕國,都可橫著行了。”
這是利誘,趙懷雁聽的懂。
她笑道,“太子不用這麼大的陣仗,我答應了周姑娘會盡全力去治癒她,就一定會拼盡全力,練武不是我擅長,但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做好。”
燕遲唔一聲,不再吭話了,他繼續看詩詞。
當看到一首秋詞寫著“秋風瑟蕭過,君在盼歸來,相望兩情惑,一天一揣懷”時,他想到了今日周小嬋看趙懷雁的眼神。
燕遲雖然只有二十歲,沒經歷過情事,到目前為止,也尚為對某個女子動過心動過情,不明白愛情是個什麼樣的,但好歹他是問鼎了天下風雲榜第一的男子,又蟬聯好幾屆,才華和武力都是逆天的,他不用親身經歷,就能讀懂今日周小嬋看趙懷雁的目光。
那樣的目光,是愛情來臨前的徵兆。
燕遲微支著額頭,手將詩冊一合,扔在了榻上,他閉著眼,全身心放鬆地享受了一會兒趙懷雁的指法,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趙先生家中還有親人嗎?”
這問話來的突然,話裡面的內容又太突兀,冷不丁地讓趙懷雁寒了一下,她眼珠子轉了一轉,斟酌道,“我爹健在。”
燕遲問,“娘不在了?”
趙懷雁嗯道,“去世很多年了。”
燕遲沒說節哀的話,只道,“你娘不在了,那你的親事就是你爹一人作主了?”
趙懷雁驚愕,“啊?”她嗓音猛地拔高,“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