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虛靈空雖然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了趙懷雁,可趙懷雁身體裡的氣穴沒有開,沒有真氣護體,沒有真氣輸出,太虛空靈指在她手上也僅僅是一種指法,而不是一種神技。
趙懷雁微蹙眉頭說,“雖然我會太虛空靈指,但所學有限,太子不要對我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時候我治不好周小姐的病,太子可莫怪罪我。”
燕遲道,“你只要盡了力就好。”
趙懷雁道,“自然傾盡全力。”
燕遲欣慰地站起身,伸手往他肩頭拍了一下,趙懷雁頓時臉就黑了,心想,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
她臉色一變化燕遲就看到了,他低頭瞅過來,挑眉道,“怎麼,本宮拍不得你?”
趙懷雁低咳一聲,頷首道,“太子多慮了,我是受寵若驚。”
燕遲莞爾,又睇一眼他的面色,心想,受寵若驚嗎?沒有寵,只有驚吧?他笑了笑,寬袍一撣,出聲說,“走吧,去周府。”
去周府的路上,朱玄光和趙懷雁坐在馬車的前頭,燕遲坐在馬車裡面,隨身跟著宣音和商柔這兩個宮女,朱玄光拿著韁繩在驅馬,趙懷雁單腿曲起,手臂架在腿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瞅著燕都繁盛的街道。
行出四五里路後,朱玄光朝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你是虛靈空的徒弟?”
趙懷雁收回投放在街道上的視線,轉回頭看他,笑道,“誤打誤撞,被師父看中,教了一套聽說很厲害的指法,但我沒內力,這指法於我,也只是賺點餬口錢的手藝而已。”說著,問他,“你呢?”
朱玄光不解,“什麼我了?”
趙懷雁道,“你會鬼步,必然師承長三生,而長三生素來不愛收弟,我這個人比較喜歡鑽研古書,也喜歡聽市井八卦,所以知道的事略微多一點兒,我聽說長三生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雲靈,是雲雪山上靈狐雲飛羽的女兒,另一個人叫秦義,是秦皇的胞弟,不過已經病死,想來這套鬼步,他已傳給了秦國的當朝太子秦祉,而不管是雲靈還是秦義或是秦祉,他們的身份,都凌駕在凡夫俗子之上,想來長三生收徒弟,是要看身份的,而你。”
趙懷雁上上下下地將朱玄光打量一遍,挑剔的口吻說,“不符合他的收徒標準啊。”
朱玄光額頭一抽,瞪著他,心想,拐彎抹角罵我身份低下呢?
趙懷雁笑道,“你別介意,我這個人向來對好朋友說話都比較直接,哪句真誠就衝哪句說。”
朱玄光幽幽哼道,“那我還得感謝你把我當成了好朋友,講話真誠了?”
趙懷雁撲哧一樂,抬眉輕輕款款道,“你早上吃飯那會兒說了,咱倆以後是太子的文武搭擋,自然得和諧,是吧?而和諧的第一步就是從朋友做起,而對朋友,那就得掏心掏肺,不能昧著良心說瞎話,當然,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出身差又不丟人,我不也是草民呢嘛?我只是好奇,像長三生這種收徒的習慣,他不該收你為徒啊。”
朱玄光哼道,“有什麼奇怪的,你能誤打誤撞,我就不能了?”
趙懷雁眼一突,“你也是誤打誤撞,闖進了他的地盤,被他收為徒弟的?”
朱玄光洋洋得意道,“我可跟你不一樣。”
“嗯?”趙懷雁伸長了脖頸,洗耳恭聽。
朱玄光卻不說了,他眯眼道,“我師父除了我外是沒收過幾個徒弟,你剛剛說的雲靈,還有秦義,他們會被收為徒弟那都是有原因的。雲靈師姐是靈狐,常年居住在雲雪山,除了與天巫一族互相走動外,從不與人類接觸,我師父因為性子孤僻,不懂如何與人打交道,就住在了深山老林裡,與他打交道的全是森林裡的動物們,這些動物,自也包括狐狸,而云靈師姐就是因為常常陪師父玩耍,後來她進化成人後,師父就收她為徒,成為他的第一個弟子。至於秦義,那是因為秦義曾經救過我師父。”
趙懷雁興嘆道,“居然還有這等緣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