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這次去東郡,並非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一位故人。”衛莊跟韓非的關係好,他張良難道跟韓非的關係就不好了,自己的摯友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秦國的鐵牢中,他又何曾沒有想過把其中的緣由弄清楚。
衛莊幫助秦舞陽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也正是因此,他更加打定主意去一趟東郡,因為他料定,秦舞陽和衛莊,一定會在東郡出現。
對於衛莊,張良十分的瞭解,衛莊是一個外表冷漠,內心更加冷漠的人,他行事果敢唯一,而且同樣十分的聰明,秦舞陽能請動他幫忙,就說明秦舞陽肯定有他自己的魅力所在,或者說,秦舞陽有衛莊必須幫助他的理由。
所以,他想在見故人的同時,也見一見這位聞名天下的勇士,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連衛莊都心甘情願的幫助他。
“你是說衛莊。”伏念出聲道。
“嗯。”張良也不隱瞞,直接點頭道。
因為他很清楚,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很清楚他的過去,當初韓國滅亡,他來桑海拜師求學的時候,儒家必然也知道他全部底細,他在韓國所經歷的那些事,儒家必然也清清楚楚。
而伏念和顏路作為他的師兄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過去的事情,江湖中很多人都知道流散這個組織是以衛莊為首領,卻不知道,儒家的張良也是創始人之一。
當然,這也跟張良沒什麼名氣有關,畢竟現在的張良還不是後世那位聞名天下的漢初三傑。
“你去見他,是因為韓非那件事吧。”韓非是他們師叔荀子的弟子,一定意義上來說,韓非與他們也是師兄弟,因為他們的師傅,就是荀子的師弟,他們的師叔最看重的得意門生,便是韓非,但不曾想韓非最後死在了秦國。
而韓非的死,對於荀子的打擊也十分的大,以至於荀子再也沒有收過徒弟,一直閉關在小聖賢莊不遠處的深山之中,哪怕是他們想要見到他,也並非是相見就可以見的。
“是的。”張良繼續點頭道。
伏念沉吟了半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一旁的顏路嘴角微微一翹,什麼都沒有說,似乎早就料到了伏唸的話。
而張良則是拱了拱手;“多謝大師兄體諒,那子房下去準備了。”
伏念點了點頭,隨後,張良朝兩人拱了拱手,便告退下去了。
等到張良離開,顏路看著伏念道;“大師兄為什麼要放子房去,你應該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是子房不參與就不想參與的,一旦他人出現在東郡,那我們儒家想要撇開這件事,就難了。”
聞言,伏念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事到如今,我們儒家想要獨身事外,根本不可能,就算現在牽扯不到我們,只要子房在我們儒家一天,這件事就勢必會牽扯到我儒家來,與其如此,還不如方子房去東郡一趟,有子房在,我們將來與秦舞陽,與農家接觸,也更加的方便。”
顏路聞言,摸了摸鼻子,卻也沒有在說話。
………………。
道家,天宗。
太清殿上,一名滿頭鬢髮的老者正躬身於一名同樣滿頭鬢髮的老者面前,兩人雖具是七八十歲的樣貌,卻是鶴髮童顏,臉色紅潤,一身印著陰陽的長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道家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