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異端是基本認可,關鍵不同;異教徒則是在最開始就不同…”
羅蘭自言自語:“異端就好像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彼此,而異教徒則在另外一條桌子上…所以,我們更厭惡異端,而漠視異教徒,因為他們從根本上就和我們不同。”
“沒錯。”費南德斯很欣賞羅蘭的領悟能力,他絕對不單是臉漂亮。“當然,私下談論區別的話…”
“那就是異教徒更不好惹。”
他開了個不算玩笑的玩笑。
異教徒確實不好惹。
「大漩渦」是一群信奉四重螺旋迴圈支配者的狂熱自然分子,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野蠻人。
手握「風琴」之路的伊萊特藝術協會就更不用提了。
能加入那兒的要麼是貴族,要麼是鉅富,要麼是鉅富貴族。
被冠以藝術之名後,就算邪教徒在裡面跳芭蕾,執行官也得按流程一步步申請搜查。
——如果不想與整個上層階級為敵的話。
異教徒不好惹。
“貴族也不好惹…?”
羅蘭若有所思。
“沒錯,因為「藍血貴胄」。”
黑暗中,費南德斯的聲音清晰可聞:“聽名字你也該明白,這是一個由貴族們自發組成的聯盟。”
“有儀式者,也有凡人。”
“你最好離他們遠點,這也是我上次叮囑你的原因,羅蘭。”
“否則你覺得,為什麼鮮有儀式者去招惹貴族?”
費南德斯說:“…低席是凡人,高席為儀式者。低席提供人脈、金錢以及權勢的支援,而高席則提供神秘層面的保護——這個複雜而緊密的利益共同體非常麻煩,曾經有儀式者就殺死過一個貴族,結果…”
“藍血貴胄的高席為他復了仇。”
“這些人生來高貴,無論在醒時世界或眠時世界同樣的傲慢。”
羅蘭靜靜聽完:“我記得,切莉·克洛伊夫人的酒會上,那些邪教徒襲擊了不少女士?”
費南德斯唔了一聲,反問道:“除了被你和切莉·克洛伊殺死的,剩下兩個邪教徒的下場,你想知道嗎?”
教士先生說出了一個令羅蘭驚訝的答案。
不是審判,沒有監禁,更非拷問。
那兩個來自血肉搖籃的邪教儀式者…
消失了。
“什麼叫‘消失’?”羅蘭側過身,朦朧的月光照著費南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