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海因斯卻進了辦公室。
“作為海因斯的女兒,她經常出入辦公室,我們都習以為常了——誰知道,她竟然會幹出這樣的壞事來!”
格倫義憤填膺。
“我篤定她用了莉莉安小姐寫字的紙!現在想想,她的話裡充滿了陰謀!”
蘭道夫默默埋在煙霧裡,靜靜聽著。
“…後來,老海因斯聯絡我們,要我們說假話!先生,我可以實話實說。我的確被他糊弄住了一段時間…不,不是為了利益,他也承諾不出什麼利益——店鋪屬於泰勒!”
格倫說。
“他威脅,威脅了我們。您不清楚,我只是個孤兒,全靠姑姑養活。她沒有自小把我扔給報社或濟貧院,沒有讓我到煙囪裡尋死,我怎麼能因為工作連累了她?!”
格倫攥緊拳,泛青的血管自手腕與小臂上隆起。
“他和那些幫派有交情,暗示我們,‘注意言行’——先生,我快要怕死了!”
蘭道夫聽著,聽著,忽然對格倫有了改觀。
這不是個‘新手’。他很清楚怎麼討得嘉獎,在大人物面前暗示自己的‘付出’。
泥巴里的聰明人。
“可我想了很久,總歸認為,不能因為怕就害了您的事業,妨礙您的成功!先生,我不要求您獎賞我什麼,哪怕我心裡已經迫不及待地嚷起來,我也依然不要您獎賞我什麼。”
格倫懇切道:“我只希望,您別讓海因斯害了我的姑姑,我唯一的親人…我懇求您,先生!”
蘭道夫注視著雪茄上的一圈圈菸灰,細眉輕挑:“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她女兒造成的。而海因斯則包庇了她。是嗎?”
“沒錯,先生,即便到那些黑皮面前,我也敢這樣說。我為我的話負責。”
“不需要這麼嚴肅,格倫。”蘭道夫見他有些緊張,聲音更加溫和緩慢:“泰勒家的生意,總不會鬧到警察面前。海因斯在金煙霧十幾年,自我父親那個時候就在了。”
“而你,格倫,我也不想讓一位忠誠、道德高尚的員工變成‘告密者’。”
格倫感激的幾乎要哭出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是我該感謝你,格倫,我的好員工。”蘭道夫對他面前的熱茶做了個請的手勢,“回去後,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我要仔細考慮海因斯的未來,以及,不老泉之後該如何填補錯漏…”
“哦,對了。”
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