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我接受了大半年的心理治療,醫生說我狀態基本穩定,只是還需要每個月見一次心理醫生觀察情況。”
因為她的抑鬱症太過嚴重,那醫生也終究是不大放心。
鍾賢聽到這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又聽見蘇綰心說出一句讓他更震驚的話。
“但我找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找你看的病,是失憶。”
鍾賢呼吸一窒,瞳孔瞬間收縮。
“一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包括你也忘得一乾二淨。”蘇綰心從容的坦白。“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而我也沒打算讓太多的人知道。”
鍾賢震驚了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
他就說這個女人藏得太深,太會演了。如果她不承認,他是絕對想不到這種可能。
鍾賢又喝了口咖啡,壓了壓驚。腦袋迴歸正常,思路漸漸清晰後,他輕輕皺了下眉。
他想到蘇綰心之前的狀態,又看了看眼前這個煥然一新的女人。他沉思片刻,遲疑的開口——
“你確定,要想起一切?”
“鍾醫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從一個專業心理醫生的角度來看,你現在的狀態要遠比之前好的多。在我看來,有些事情忘記,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這些年他看過很多病人,有失憶的,也有想要失憶的。
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而蘇綰心之前過的好不好,答案顯而易見。
“每一個得抑鬱症的患者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壓力,你確定,要回憶起那些糟心的往事?”
蘇綰心認真的聽著他的每一句話,然後,注意力定格在“糟心”這兩個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