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歐?”
隱約能聽到一點呼吸聲卻見不到人,這比看到人更讓人擔心害怕,喬暮色這會心跳得厲害,藉著車遠光一步一步往裡走,越是走越覺得呼吸聲清晰。
“我在這裡。”
終於,許若歐說話了,虛弱無力的四個字,吐出來彷彿用盡了她全身力氣。
喬暮色不再試探,直奔剛才的聲源而去,外邊的人也總算後知後覺地想起他需要光源,高強度探照燈齊刷刷地照進來,將偌大的倉庫照得宛若白晝。
也讓喬暮色看到了依偎在牆邊的許若歐,衣著凌亂披頭散髮,眼睛蒙著黑布,雙手反剪在身後綁著,兩條腿也伸得筆直筆直的,不直也不行,被綁縛住的雙腿根本無法彎曲。
他幾乎不敢去想這三天來許若歐是不是一直都被這樣綁縛著,不能動不能躺,也什麼都看不見。
“沒事了,我來接你回家了,沒事了沒事了……”
喬暮色像臺復讀機似的,不停重複著沒事了三個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許若歐放鬆一些,也才能讓自己心安一些。
“嘶……疼……”
許若歐低聲呻吟,喬暮色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地在幫她解開那些已經陷入皮肉與粘液混在一起的麻繩,卻還是弄疼了許若歐。
“沒事,你繼續。”
喬暮色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反倒是許若歐倒吸一口涼氣後,勉強地安撫他。
“早晚都要解開的,你早點解開我早點輕鬆,不然我懷疑我胳膊都拿不到前邊來了,嘻嘻。”
不知道是真的還有心思開玩笑,還是故作堅強在安慰喬暮色,許若歐輕聲笑了笑,順便在喬暮色胳膊上蹭了蹭,像只討好主人的小貓兒。
喬暮色別開頭不去看她,手上的動作卻不再猶豫,快準狠地將麻繩扯斷扔到一邊,許若歐手腕上被勒出的傷痕瞬間滲出了血珠,喬暮色卻只是頓了頓,便又退了兩步,將許若歐腳上的麻繩以同樣的方式解開扯斷扔到一邊。
“你忍一下,我來得倉促沒有帶醫生,現在光線太足你的眼罩也不能摘,會傷到眼睛。”
換做以前,喬暮色絕不會解釋這些細碎的小事,但現在他的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死死捏住,疼得讓他呼吸都有幾分困難。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轉移許若歐的注意力,喬暮色柔聲細語地解釋著,生怕許若歐誤會了什麼,或是太著急自己拽下眼罩。
“我知道的,你不用自責,其實也沒有很疼啦!”
許若歐乖巧懂事地依偎在喬暮色的肩頭,兩隻手無力地搭在自己腹部,任喬暮色把自己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外邊的車。
“你還不如哭兩聲!”
喬暮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又想起她現在戴著眼罩根本看不見,不禁更加氣悶,連話都不想說了。
許若歐得救的訊息很快就傳回了喬家大宅,一直哄著喬安哲等在喬家大宅的許父許母更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顧不得再想些有的沒的,夫妻倆帶著喬安哲直奔醫院而去。
許若歐剛到醫院就有已經等候多時的醫護人員把她推進了急診進行傷口消炎包紮,之後更是安排了一堆的檢查。
等她終於徹底檢查完畢被送進病房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她眼睛上的眼罩已經摘掉,這會正閉著眼養神。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現在只能吃點流食也不能吃多,這幾天你餓得厲害,胃部損傷很重。”
喬暮色一邊說著,一邊把保溫杯開啟,濃郁的米香混著肉香在空氣裡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