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和靈寶早就磨合好了,它再是發狂,她也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被甩下來。她的速度快了,而穆離卻壓下一段距離,誰人想要動她,除非他死。
靈寶一發狂的時候速度會變得特別快,納蘭錦繡為了防止自己被摔下馬,已經用盡了全力。她現在是無暇顧及其他的了。
拓跋濤確實已經盯上了她。徐錦策的蝶影在北燕很是有名,射殺過不少名將。而剛剛那個少年明明就不是徐錦策,卻怎麼會有蝶影?
拓跋濤眼神變得暗沉幽深,他認為,這個少年很有可能是鎮北王的其他孩子。不然這麼精密,又素來不外傳的暗器,他怎麼會有?
看樣子,鎮北王的心思足夠深沉,這麼多年瞞了個滴水不漏。他若是不知道有這麼個人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絕對不能放過。
北燕人追擊得再兇狠,也還是被落下了。靈寶和暗影對鳴鴻有感應,所以也沒有和鎮北王走錯路。
追上鎮北王后,納蘭錦繡看著他身上的箭頭,粗略數了一下足足有七支。不處理肯定是不行了,但是後面的追兵……
“我的傷不礙事兒,往彭城方向走,呂修崖會帶人來接應。”鎮北王讓王府的人撤出赤陽城,投奔呂修崖的時候,就知道他會帶人來接。
“父親,可您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了。”
“不礙事。”鎮北王的速度依然很快,納蘭錦繡要想和他平行說上幾句話,還真是特別困難。
就這樣又跑了一個時辰,鎮北王撐不住了,整個人無力的趴伏在馬背上。穆離在他掉下來的時候把人接住,納蘭錦繡翻身下馬,開始檢查傷口。
她的眼睛觸及到那枚帶著紅布條的箭,一下子眼睛瞪的老大,就連瞳孔都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傷到這裡,您為什麼不早說?”她的聲音裡已經夾雜進了哭腔。這個位置就是當時開始施救,也不一定能救回來。何況又跑了這麼久,失血過多,已經沒救了。
鎮北王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變得青白,他眼前也是一片片重影,隱約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艱難的伸出手,摸了摸納蘭錦繡的臉頰,聲音沙啞細弱:“孩子,我一直有件事沒告訴你,現在你聽好了,你是我的女兒,是親生骨血。”
納蘭錦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是說徐錦笙是被人調包的嗎?如果她是真的郡主,那徐錦箬又是誰?
“你知道南楚的畫皮為什麼會抓你麼?就是因為你是清和公主的女兒。”
清和公主,是那個眷養畫皮的南楚長公主。納蘭錦繡蹙了眉頭,她腦子裡一團亂,一點思緒都沒有:“我不懂。”
鎮北王硬撐著暈眩感,解釋:“清和公主閨名曲連冰,當年曾經和我是對手。她深諳兵法,性子爽利,人生得又美,那時候年少輕狂便動了心。”
納蘭錦繡心裡一陣震撼。不是都說鎮北王甚是愛惜他的亡妻,當年就是夫妻恩愛,王妃過世後都沒有其他人侍候麼?他怎麼可能會和別的女人有染?
徐錦笙比徐錦策年紀小很多,這就證明他和曲連冰的開始,是在娶妻生子之後。這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尤其事情發生在一向端莊持重的鎮北王身上。
“我知道這麼多年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也知道你吃了不少苦。我本意是想在有生之年護你們姐妹平安,只可惜做不到了。”鎮北王的語氣裡更多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