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靖臺此時卻是輕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對於鄔冢來說並不是什麼好的標誌,他知道少爺生氣了,氣他們沒有守好少夫人。
鄔冢就是一行人的頭領,跟在樓靖臺身後已有數十年,一直克忠職守,樓靖臺都已有好久沒有想過他會令他失望了。
“鄔冢,你在樓家也有十年有餘了,此番我把這重要的事交由你,是信得過你,如今你看看少夫人是什麼狀況,啊!”
“啪啦!”
鄔冢看著碎了一地的瓷杯,沉默無語,這事是他的疏忽大意,他無話可說。
鄔冢給樓靖臺磕了個頭:“請少爺責罰。”
樓靖臺拍了拍袖口的茶水,平靜下來,如今美人再次暈倒怕是又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已昏迷了三日有餘,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樓靖臺輕撥出一口氣,如今第二個守魂器還沒有下落,華寧不知所蹤,美人昏迷不醒…
樓靖臺掃掉桌上的茶具,狠狠地錘了下桌子,還沒什麼更糟的事情嗎?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責罰?罰你能讓少夫人醒過來嗎?!”
樓靖臺指了指他的腦袋,最後還是收回了手,美人頻頻暈倒,如今家族裡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他去處理。
他現在能抽出時間已是不易,可沒親眼看到美人醒過來他心裡始終放不下。
“鄔冢!我改日再來收拾你!”
樓靖臺一甩袖,往華傾玖屋裡走去,鄔冢從地上站起身,看著遠去的少爺不由得嘆了口氣。
少爺等少夫人這麼久了,卻換來少夫人不識他一大禍事,如今失而復得,少爺只怕比以前還要疼惜少夫人,可如今少夫人似乎有隱疾在身,而少爺事情繁多總歸不能時時陪著了。
華傾玖睡的很沉,夢裡的她渾渾噩噩不知飄到哪裡去了,只記得適合很奇怪的地方。
那裡好像是一個宅院,院裡種了許多的花,有一對才子佳人倚在樹下,才子撫著佳人的臉頰細細微笑,佳人拿帕子掩唇嬌笑。
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可是這幅美麗的畫卷卻頃刻間碎裂成了無數塊,每一塊又構成了一幅幅小畫面。
華傾玖伸出手將其中一塊握在手裡,哪曉得那東西卻劃傷了她的細手,她吃疼一聲,卻在看到裡面的畫面之時瞠大了美目。
那一塊碎片正是一口水井裡面那個掙扎的女人,這回華傾玖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容貌。
可是下一秒,華傾玖就嚇得丟掉了手裡的碎片。
那畫面中不斷撲騰的女人長的和她一模一樣,甚至這回她可以清晰看見她臉上的痛苦與絕望。
眼裡的淚珠與井水混為了一起,分不清鹹與淡。
那淒厲的哭聲狠狠地撞在了華傾玖的心臟上,她又開始喘不上氣。
明明是夢境,卻讓她感到窒息無比,為什麼水井裡的女人長的和她一模一樣,為什麼?
“啊!”
華傾玖睜著眼睛一股腦坐起了身,身上大汗淋漓,她摸了摸臉頰上的水漬。
是眼淚啊,她為什麼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