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有…三年未見了吧,清酒。”百里延斟了杯酒,笑著推到佳人面前。
“我知道,你其實不喜茶,所以我特地命人備了酒。”
平日裡不見神情的百里延,在此時格外的溫柔,鷹眼裡蓄滿了認真,就連平日裡嚴肅的臉龐卻也漸漸柔和了。
華傾玖斂著長睫,不說話,時間就這麼靜悄悄的,在這靜好的午後一點點的溜走,似乎是這院裡的荷花盛開了,似是這天上的白雲變化了,又或許是似這主人在歲月的長河中遇見了一艘小舟罷。
誰都不知道這時間過了多久,百里延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凝望著。
“你就打算好了要見我,那個杯子怕不是是障眼法吧。”華傾玖舉起酒杯,倒掉杯裡的酒,不鹹不淡道。
百里延抿了抿唇:“是,是我讓釋兒去的,我也是剛開始就盤算著見你,只不過我也不確保會不會成功罷了。”
只聽酒杯“砰咚”一聲,就聞佳人冷聲道:“你此舉莫不是太過幼稚了?”
百里延低著頭,轉動指中的玉扳指笑了:“為了遇見你,什麼事情,都不算幼稚。”
這世間任何事,對於百里延來說哪怕算計一切,幼稚的陰謀的,都比不上與她有關。
華傾玖皺著眉頭:“你父親之事呢?”
百里延聞言爽朗一笑:“哈哈,我父親之事我心裡早有打算,當然此次尋你,也確實有事相求。”
百里延的臉色倏然一變,指尖一甩,木門嘎然而關。
“我父親我心裡自知與三弟有關,此次尋你,是想…”
華傾玖靜靜地坐著,三千青絲隨意的披著,髮間的髮釵幽幽著散發著綠光。
“你也是知道我的規矩,你叫我如何逾矩?”
華傾玖摘下發間的髮釵,輕輕的吹了口氣,就只見髮釵忽然化作一枚小鳥飛速朝門口飛去,轉眼間便不見蹤影。
百里延只當沒看見,再次斟了杯酒挑了挑橫眉。
“我自是知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希望你能通融一下。”
百里延眼裡深情留不住,華傾玖被看的不自在,有些彆扭的別開頭:“就算是事關重大,也不過…你幹嘛!”
百里延握住華傾玖的素手淺笑道:“我知道你不喜別人壞了你的規矩,只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不思慮一下你往後的人生嗎?”
華傾玖怒的將他的手一把甩開冷道:“當初我是如何於你說的,我未曾心悅於你!我華傾玖一時看不上,便一輩子都不會看得上,今日我前來,便是把那瓷杯的交情交代清楚了!百里延,可別太過分!”
百里延面上一僵苦笑道:“我自是知道當初你是如何於我說的,我至今難忘,我承認我百里延一直想著有朝一日你能接受與我,自然也將那瓷杯算計於內,只是…”
百里延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用力一攆,瓷杯爆開,碎片紮了他一手,鮮血淋漓。
華傾玖蹙額,不懂他的做法:“你這是作甚?”
“既然你覺得這瓷杯受制於你,那麼我百里延也不需要用這死物來牽制你,這瓷杯,不要也罷!”
百里延草草抹了把手上的鮮血:“只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往日的交情上,透露些許線索予我束王府,便感激不盡了!”
院內的荷花隨風遊動著,頂上的蓮藕翠綠蔥蔥,一片片的荷花盛開猶如蓮葉圖一般展開,胡裡的清水緩緩流動,誰又知橋下是何風景?
華傾玖久久未曾言語,素手虛空一抓,一隻翠綠的髮釵隱隱閃著綠光,華傾玖星眸微眯,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事不可能,預知代價如何,在我這任何人都是一樣的,你百里延當初的恩情我華傾玖自會報答,但是代價一事不可允諾,你所想的所求之事過幾日你便會得知,我還有要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