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喝完了的啤酒易拉罐,以及地上零星點綴的菸頭,幾個外賣盒凌亂的癱在茶几上,喬陽還是裹著他那毛毯,嘴角長了幾天沒剃的鬍子,圍著嘴有些泛青,眼中纏滿了血絲,頭髮散亂,一副滿臉的疲態。
他是幾天沒來,喬陽都不會收拾了是吧,他才剛因為父親逃院的事而連看了他爸幾天,將他爸看乖,跑過來在看這喬陽,他這算是看明白了,喬陽的逃院技術原來是他爸遺傳的,父子倆一個一個都是逃跑高手。
他走過來本想拿起垃圾袋收拾,但是腳邊不小心踢翻了一個易拉罐,發出了‘咣嘰’的撞擊聲,這一聲讓他想起了什麼,對呀!喬夏去哪了,以喬夏這樣的強迫症外加潔癖是絕對不會讓喬陽把客廳弄成這樣的。
喬安:“哥,小夏呢”。
喬陽眨了眨帶血絲的雙眼,有氣無力的回答:“被她舅舅接走了”。
“什麼”,這種匪夷所思的現象,讓喬安有些驚訝,喬夏舅舅怎麼來得這麼突然,二話不說就把她接走了,雖然聽喬陽說這個蘇夏楠很可怕,時常冷著臉 不愛笑也不愛說話。
但這喬安不會管這麼多,畢竟這門親在這兩個當弟弟的人之間已經不親了,所以喬安懶得知道蘇夏楠的什麼,但是又聽喬夏平時有意無意開著金口說他舅舅確實很可怕,總是讓她做一些德智體美上的訓練,無疑是想讓喬夏變得更好,喬夏心裡雖然怕他但是這種怕不像喬陽那樣只浮於表面,而是對蘇夏楠有一種敬畏的心裡。
照這麼看蘇夏楠才是對喬夏真心好的,於是一邊撿著易拉罐一邊詢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回來一次呀”,這個小侄女十年沒見面時也沒什麼,一見面卻又一股莫名的親切感,總能給他帶來一股安定的感覺。
喬陽無力的搖搖頭,雙目已然失神,呆呆的回應道:“不回來了,永遠都不回來了”。
這不回來是什麼意思。。。
即便喬陽想著怎麼努力安慰自己可是一閉眼,腦海中浮現的依舊是他對喬夏說的那些出賣的話,這幾天想了很多,抬眼看過去,依舊能在某個角落裡搜刮道喬夏停留過的痕跡。
從一起和喬安為自己準備晚飯的廚房,到見著生病照顧過自己的房間,客廳上還有喬陽他懶洋洋躺著時喬夏遞過來的彩票,這一幕幕的回放在腦海裡都是真的,即便是養過一隻貓,一條狗,一起住了幾個月也都有感情,為什麼對著喬夏說不要就不要。
房間已經被喬安收拾好了夠他鬧上一陣的了,他幾天沒出門,終於也出去一次,去劇院要不將這個機會取消,他心裡又出現了遲疑,喬夏的心已經傷了,無法再修補,可是那場演出連排都沒排好。
他準備了一下,就出門,隨著和隔壁鄰居的同時開門,兩人又撞在了一起,‘肉鋪子’喬陽最先想到的就是喬夏說的這個稱呼,陳麗莉也沒把這個稱呼看的太在意,她是半個文盲,一看書就頭疼,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暱稱,真的去看《圍城》這本書呢。那時只不過是吸引喬陽,讓他覺得自己勤奮好學而已。
但是前兩天看到的從喬陽家門口走出的西裝帥哥,好像更帥,本想向喬陽打聽,但是聽說喬陽好像不在,也就沒親自上門來問,但今天可是巧了,一出門就遇見喬陽。
改變不了的火辣熱情,依舊對喬陽說道:“老喬,你這是打算去哪呀,對了前幾天看你閨女好像不對勁,難得看她那麼生氣,摔門就走了,你們父女倆是不是吵架啦,吵架了事小,這個我可有經驗啊,不能縱容她,讓他先犯錯”。
陳麗莉不知情況的瞎教育著,她繼續說道:“對了,前幾天從你家裡出來的難的是誰,就是特別高特別帥的那個,走時身後還有一群小跟班,那男的到底是誰呀,有沒有聯絡方式,那男的身材好好哦”。
喬陽心灰到了極點,無意的告訴她:“那個男的是喬夏的舅舅”。
“啥,舅舅啊”,陳麗莉有點不相信喬陽能圖到這樣的小舅子。
於是衝著還沒有禮貌道別的喬陽喊:“你去哪呀”?
去哪,去喬夏她舅舅給他安排的舞臺劇排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