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陽聽不慣‘爸’這個字,所以他在養傷的那段時間裡,和喬夏達成一致協定,像解放時期的戰友一樣,他喊喬夏叫:小夏同志,喬夏管她叫:老喬同志。不會暴露年齡也不會太顯不穩重。
喬夏沒怎麼用這個稱呼,但也沒怎麼聽過她叫喬陽一聲吧,之前在校長教導主任那邊聽聽沒什麼感覺,但這次她的一個‘爸’,讓喬陽一滴腦門滲出來的汗,彙集在一起,成豆大的水珠,不留片刻的劃過臉頰,他擦了擦腦門上其餘的汗水,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小,小夏,同志,跟我走就對了”。
喬陽想著喬夏剛才那彆扭的走路姿勢,再回頭看一遍身後依舊漫長的磚塊路,哎!還是改變策略,換條路走吧。
他們離開了磚塊路改走隔壁的水泥路,遠離學校之後,在喬陽的引路之下人變得越來越多。
一片大空場地上,被一些臨時搭建起來的攤鋪硬生生隔出幾條路,像晚上才會出現的集市,路很窄,能走三四個人左右,兩邊是不同型別的攤鋪,一般右邊買瓜子糖仁,左邊一定是一想不到的服裝場。
攤鋪的種類擺放很雜,人流卻很多,很熱鬧,喬夏被喬陽領到這裡,在一處地上放著靜工藝品的地方停下,攤主拿著幾種大小分明的五彩圈站在旁邊招呼著來客。
幾個工藝品由大到小依次排列,體積大的值錢的在後面,體積小的廉價的在前面,最前排有個淺黃色的木紙板立著上面寫道:大圈5塊,小圈3塊。
顧客在老闆那裡拿到老闆手中的圈,然後付給他相應的錢,站在老闆在地上畫好的線外,拿著圈投中擺放那些工藝品,如果投中了那東西就歸你。
喬陽不需要和喬夏過多解釋,喬夏看了幾個人玩過幾趟基本對這個玩法完全明白。她看了幾個人,有幾個確實拿到了小物件,但他們貪心用大圈想套住後面值錢精美的工藝品時,紛紛失手。
攤主看了他們在看許久,對著他們招呼道:“要不要來試一下,很簡單喲,套中了就是你的”。
喬陽本就是帶喬夏來這裡玩的,自然而然受了攤主的招呼,掏出一百元,想著多買幾個圈,沒準真能套到後面幾個值錢的大物件。
他正想將錢交給老闆,喬夏卻上前一本正經的和他在老闆面前說道:“沒用的,弄不明白的人只能套到前面那些值錢的工藝品,那些東西還沒一個圈的機會值錢,後排那幾個大的必須用大圈套,但是圈落地,或者碰到工藝品都會反彈出去,總之這樣是套不到的”。
喬陽的手一直懸在半空中,耳邊傳來的是喬夏認真探討生意是賠錢的真理,他尷尬的將目光看向老闆,老闆被喬夏說的也是一腦門子的汗,樣子比喬陽還尷尬。
他還是有些順利的從老闆那裡買到了圈,試了幾個大圈,再試了幾個小圈,再交給蹲在她身旁對著這些工藝品思考的喬夏:“你要不來幾個,在美國你絕對沒玩過這個玩意兒”。
喬夏搖搖頭,眼睛一直盯著這些工藝品,還是認真的和他說道:“我在計算要使出多大的力,在準力好,圈的大小適應的情況下,能順利的投中理想的物品,從而減少對其的反彈力”。
喬陽咧咧嘴,他始終弄不懂喬夏腦子裡再想什麼,收回想讓喬夏嘗試的手,再投了幾個,別說自己想要的後排值錢色物件,就連最小的物件他也沒有套中。
他皺著眉,心裡的一團火頓時由然而生,他試了幾個圈都沒投中,慢慢的小火轉化成大火,他捏了手中手中沒剩幾個的圈,看向老闆。
這時老闆好像有什麼事和隔壁攤主聊了起來,佔時不會看向他這邊,哼哼,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