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一一趕到醫院時，姜黎正好被推進手術室，昏迷中的姜黎面白如紙，以及床單和被子上一身的血，觸目驚心。
她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想跟過去，卻是被護士攔住，“家屬在外面等候。”
李一一雙腿一軟，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待，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姜黎姐你一定要沒事啊。
她看了眼時間，從魏佳那裡得知，陸總和他已經開車往回趕了，醫院這邊她先幫忙照看一下。
刺目的紅燈，讓她心焦慮不已。
實在坐不住，只好來回在外面踱步。
手術室的門忽然開啟，小護士神色匆匆從裡面出來，李一一忙上前想詢問，卻是被對方推開，“不好意思，情況還有些緊急，稍後再說。”
說完，小護士腳步匆匆，不一會兒又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凝重地快步進去。
……
姜黎覺得自己好像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一會兒是從高處跌落的失重感，一會兒是沉在水底的窒息感。
周圍的聲音極其安靜，但又有隱隱的“滴滴”聲傳來，好像是什麼儀器。
又好像是誰在和她講話，但又聽不真切。
疼，哪裡都疼。
不知從哪裡飛來一群蝙蝠，四面八方地朝她飛撲而來，怪異的尖叫聲，以及翅膀扇動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
“你醒了。”耳邊，是熟悉的清冷嗓音，下一秒，她的臉頰上是他溫熱的手指。
但此刻眼前還有些發虛，只能大概看得清他的輪廓，看不清他的面容。
“哪裡不舒服？”他的嗓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暗啞。
“疼。”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讓姜黎清醒了幾分，眼神漸漸有了焦距，是陸意深疲憊而擔心的臉。
眼圈濃黑，面容憔悴，鬍子拉碴，完全不是他以往的精神幹練形象，姜黎想開口，卻覺得嗓子乾的發疼，“我睡了多久？”
“三天。”陸意深起身去按床頭的呼叫鈴，然後給她倒水，將吸管遞到她嘴邊，“慢點喝，醫生馬上來。”
“孩子……”姜黎按住他的手，眼神掙扎。
陸意深打斷她，“你先好好休養。”
此時，醫生正好推門而入，陸意深讓出位置給醫生，一系列檢查後，醫生開口道，“醒了就沒什麼大礙，只是之前失血過多，還有些虛，這幾天要注意休養和飲食補充。”
陸意深將醫生送出門外，醫生頓住腳步，“陸總，夫人的身體已經脫離危險，只是這心理，還需要慢慢疏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