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沈婕平靜地看著肖堯的眼睛,語氣卻有一絲哀傷:“去世的時候我剛上小學。”
肖堯大吃一驚,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嗯~”沈婕在鼻子裡發出表示否定的聲音:“別緊張,你又不知道。”
“可是……”肖堯手摸著沈婕溼漉漉的衣袖:“以前咱倆聊天的時候,你也跟我提到過你媽媽啊,而且講的是……最近的事?”
“我也叫她媽媽的,畢竟都快十年了。”沈婕告訴他。
“噢……後媽啊。”肖堯說。
沈婕看了他一眼。
肖堯腦子裡閃現出的是那些童話故事裡惡毒的後媽,張了張嘴,又什麼都沒說。
沈婕看出了肖堯想問什麼,一邊拿手拍著肖堯的肚皮一邊說:“我繼母對我挺好的,沒話說,但我還是會想念自己的母親。”
“那當然,”肖堯點頭道:“有機會我陪你去看她吧?”
“好。”少女的手又重新撫上了少年的胸膛。
“她會喜歡我嗎?”肖堯這樣說的時候,像是在自言自語。
“只要我告訴她你是誰,她就一定會接受你。媽媽就是這樣的人,永遠從容而且滿足,即使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裡,她也沒有抱怨過命運的安排。”
“你媽媽她是生了什麼……”肖堯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那個問題,少女卻似乎並無意回答,只是自顧說道:
“我那天,問鬱神父能不能幫我的媽媽獻亡者彌撒,結果被拒絕了,說是隻能給教友獻。”
肖堯心說人家也許只是照章程辦事,嘴上卻應道:“啊?鬱神父這個人有時候頑固得像個老頭子。”
“也不是,”沈婕搖頭道:“人家波哥也只是按教會的規定來的吧?”
“嗯。”肖堯說。
“可我媽媽也是基督徒啊,只不過是新教的,”沈婕繼續說道:“她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總是跟我說,要用善意去回饋每一個對我懷有善意的人……她對我的影響很大。”
怎麼那麼多基督徒啊,還新教舊教的,肖堯想。
“所以你這種凡事都先替別人考慮,想要滿足他人的期待的思維模式,也是受你母親的影響嗎?”肖堯問她。
“嗯,多多少少會有關係吧。”沈婕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一邊用手划水。
“那……新教的話,是不是可以去找牧師……”肖堯在大腦中檢索著少得可憐的宗教知識,然後從鬱璐穎的記憶體裡翻到了。
“嗯嗯~”沈婕在鼻子裡發出表示否定的聲音:“我有去問過,人家說他們不會為死者祈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