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繁重的家庭作業之後,他和妻子會收拾洗漱,互相給彼此洗腳,然後相擁而眠,準備第二天上學。
肖堯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這隻能是他的一個幻想或者說意淫而已。
而現如今,幻想照進現實的可能性,就這麼赤裸裸地擺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個紅通通的紅富士蘋果那麼誘人。
不管有多麼荒唐,只要自己點一點頭,便可將“嚮往的生活”收入囊中。
很難說他沒有一絲一毫地動心。
“鬱璐穎知道這件事嗎?”肖堯問她。
“還不知道,”鬱麗華如實說道:“但是我女兒這邊你不用操心,她很聽我的話。”
肖堯的眼前出現了兩幅虛影。
一個身穿淡綠色睡衣的少女,耳朵裡塞著小喇叭,背對自己,伏案專注。
她有著蓬鬆的短髮和淡綠色的睡裙,兩條如蓮藕般的小腿從裙襬下舒展開來,輕輕地前後擺動著。
另有一位少女,身穿職業女性的黑色西服西褲——這條西褲兩側鬆緊腰,簡潔利落褲腳,纖細瘦腿拉長了腿部的曲線,腳上穿著絲滑的,膚色的天鵝絨短襪,正跪在自己的面前,幫自己穿著新買來的AJ。
肖堯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驅散了眼前的幻象。
“對不起。”肖堯對眼前的鬱麗華說道。
鬱麗華手裡的茶盞微微抖了抖。
“阿姨,我必須拒絕你的好意,也不奢望你的原諒,我只能說,對不起。”肖堯朗聲說道。
“就為了她?”鬱麗華的聲音有一點抖。
“就為了她。”肖堯說。
鬱麗華差點把手裡的茶水潑到肖堯臉上,但是忍住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五秒鐘,鬱麗華彎了彎腰,提起了一個挎包。
這是要走了嗎,肖堯想。
“等一等,阿姨,我還有一些話想說。”肖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鬱麗華再次揚了揚眉毛,從挎包裡拿出一個銀白色的小方盒。
“我覺得你這樣逼婚,不是不尊重我,而是對鬱璐穎不尊重,我希望您不要這樣了。”
“你什麼意思?”鬱麗華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伸手開啟了方盒的蓋子。
“鬱璐穎是一個優秀、漂亮、可愛的女生,學校裡喜歡她的男生很多,很多。”肖堯告訴她。
“這我當然知道。”鬱麗華從開啟的方盒裡取出一根、兩根、三根……是針嗎??
“當然,包括我也是,曾經對她魂牽夢繞,實際上,不是曾經,我就是到現在也依然喜歡她。”
聽到這等渣男發言,鬱麗華的眼睛眯了眯,開始像轉鉛筆一樣轉起了手裡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