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營傳令兵的號角,方才吹響,便沒了聲息。
奇怪!只有刀劍刺穿骨頭的聲響和士兵的慘叫,幾乎聽不到兵器格擋碰撞的聲音。
這根本就是屠殺,**毫無還手之力。
郭曖強運元識,仔細感知了一番,敵軍的規模的確在五千人左右,正如張繼武兄弟所言。
這五千人竟有如此的戰鬥力麼?不對,除非他們不懼迷霧,能夠準確向我軍士兵發起攻擊,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想到這裡,郭曖再次攀到一棵樹上。一隊叛軍正向自己這邊過來。
正當一名敵人路過樹下時,郭曖雙腿夾緊了樹幹,身形後仰,倏地倒掛下來。一把鎖喉,擒住了敵人。
再一個翻身,單手配合雙腿幾下攀援而上,來到了樹幹三四丈高的地方。
郭曖勒緊了對方的脖子,將腦袋送到眼前察看起來,眼睛上並沒做什麼手腳,卻見口中所咬之銜枚上,纏了一段小小的紅色布條。
古代行軍、夜襲,“馬銜環,人含枚。”所謂銜枚,便是竹木所作的一段小棍兒,含在嘴裡,禁聲之用。
郭曖示意對方不要出聲,把銜枚從他嘴裡拿了出來,單手捻開布條一看,上面果然是一段符文。
郭曖看了看那段符文,的確是用梵文寫成的咒語。大意是說:天眼開啟,看破黑夜之類。
一定是孔雀法王做的手腳。既然每個軍士都有,怎麼張繼武兄弟一點都不知道麼?
“這是什麼?”郭曖壓低裡嗓子問道。
“不,不,不知道。”
郭曖沒多廢話,抓緊他脖頸的手逐漸增加了力道。
對方喉嚨裡發出一陣乾嘔一樣的怪聲,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好拼命的點頭眨眼。
郭曖稍稍鬆了一點力道,只聽那人含糊的說道。
“我說——咳咳——我說,我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臨出發前,晉王殿下派人送來這些,要每個人都纏在銜枚之上。”
晉王,便是安祿山在洛陽稱帝后給安慶緒的封號。
“派誰送來的?”
“不認識。”
“不認識?是一個和尚麼?”
“不,不是,就是晉王身邊的幽騎衛而已,不過,我一個雜兵,怎麼會認識他們呢。大爺,不要殺我啊,大爺,大爺,求求你不要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