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輔國的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呢?一切又都充滿了變數。
第二天一早,魚諾海就到了察事廳子裡,點過卯後,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首先要處理的便是昨夜死傷弟兄的後事,並安排專人將昨夜的行動經過撰述成文,報於李輔國知曉。
也就在魚諾海等人剛剛忙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李輔國便從朝中退了出來,特意來到察事廳子,問起昨夜的事來。
今天的朝會依然不那麼順利。
除了建寧王之死遺留的問題,有些老臣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奏請擁立張皇后的兒子興王李佋做太子了。肅宗對這件事倒不反對,卻也沒有明確表態,他是很喜歡李佋這個孩子,但是眼下的局面,要立一個身體羸弱的孩童做太子,顯然無法平息朝中的輿論和動盪。
在立李佋做太子這件事上,肅宗明顯的搖擺不定起來。
眼下,最大的麻煩還是如何解決洛陽前線大營的問題,到底該怎麼回覆他們建寧王的事情呢?軍心不能亂,亂則生變。
而對於李輔國來說,儘快明確廣平王那邊的態度,就成了關鍵的一步。
聽完魚諾海的奏報,李輔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鬱,手指用力的搓動著。
魚諾海見了趕忙上前走了幾步,在李輔國腳邊跪了下來。
“是孩兒辦事不利。”
“起來吧,不是在生你的氣。”
魚諾海並未起身,而是繼續壓低了腦袋,“孩兒斗膽請義父示下,不然,孩兒實在不敢起來。”
收為義子,是李輔國拉攏屬下的一項重要手段,甚至也可以說是一種獎賞。這樣的身份比什麼都更能說明他在李輔國心中的地位,以及他能享受到的權力和榮耀。
在察事廳子裡,有十幾名少年有資格稱呼李輔國義父。然而最為李輔國信任也最得力的賀蘭壽,卻總是對李輔國以“大人”相稱,哪怕李輔國總是親切的稱他壽兒。賀蘭壽就是這樣,對誰都冷冰冰的。
“起來吧,咱們爺倆慢慢說。”
見魚諾海誠惶誠恐的樣子,李輔國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魚諾海這才敢站起身來,垂首站在這位權傾朝野的人物一旁,聽他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不怪你,都是為父的疏忽大意,險些誤了大事,更令你陷入危境。”
“是孩兒武藝不精。”
“你可猜得出這批刺客背後的主謀是誰?”
“這——”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