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健也知道,在當事人都死了之後,怕是問不出什麼實質的東西,那兩封自白書也不見得就是真的!
現在僅有的兩封自白書作為所謂的“證據”,而恰恰又直指禮部右侍郎謝雄,再從而聯想到唐王鄭郊。
但真的就是他嗎?
也不見得,也有可能是別人汙陷的。
陛下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他清楚的很。
這是一件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案子,但案子的背後卻又恰恰指向了各位王爺,而幾乎所有的所謂“證據”都直指唐王鄭郊。
這是一件政治案,沒有對錯,只有輸贏,而從現在的情形看,唐王鄭郊無疑是最大的輸家。
因為從鄭文下旨徹查之後,無疑在向朝野表明,皇帝已經為工部和禮部背書了,而最有可能成為政治犧牲品的工部和禮部卻又恰恰跳出了漩渦。
那麼要找一個犧牲品的話,最好的無疑是唐王鄭郊了,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在表明是他。
而鄭文任命劉健為主審,來主審這件案子,就是不希望這件案子波及到整個朝堂,只能在他們兄弟之間打轉,但不管誰輸了,鄭文都贏了。
而劉健心裡也很清楚,他身為宰相,身為百官之首,當然希望朝堂平穩,也不希望自己的下屬部門成為犧牲品。
所以,劉健又說道:“好了,既然如此,謝雄你先站一邊去,唐王爺也快到了,我們等等他。”
不一會兒,唐王鄭郊在幾個侍衛的陪同下,步入了禮部大堂。
劉健一見,就吩咐道:“來人,給唐王爺找張椅子坐下。”
一會兒,待唐王鄭郊坐定。
劉健就率先開口道:“唐王爺,據說你和謝雄走得很近,你們唐王府和工部郎中李康走得很近,是不是?”
鄭郊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不錯,這些孤承認。”
這些都是朝野盡知的,他不可能否認,也否認不了。
劉健聽了,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那就好!許陽和李康的自白書中,承認帝陵一案就是這個‘王爺’指使的,這個‘王爺’指的就是唐王爺了吧?”劉健直指核心的問道。
鄭郊聽了,臉上閃過一色怒色,大聲開口道:“怎麼可能是指孤?朝中這麼多王爺誰都有可能?明明是有人知道唐王府和他們的關係,才來汙陷於孤的。”
“父皇生前待孤是最好的,孤怎麼可能在他的陵寢上做文章。這明明是有人汙陷於孤。望宰相大人明查!”
“而且,孤認為這件事是孤的大皇兄燕王鄭莊或著孤的二王兄鄭桐所為。”
“為什麼這麼說呢?孤是有理由的。”
“父皇生前最喜孤,為了孤,時常打壓他二人,這是朝野所知的,這是他們二人不忿於父皇生前喜孤,才汙陷孤的。”
“至於許陽、李康二人,孤承認他兩是孤的黨羽,但是很久以前,許陽曾是孤的二皇兄周王鄭桐的黨羽,李康曾是孤的大皇兄燕王鄭莊的黨羽,只是後來他們轉投孤了。”
“因此,孤認為,這二人是孤的二位皇兄潛伏在孤這裡的黨羽,所以這分明是孤的二位皇兄在誣陷孤!”
而此時的鄭郊心裡明白,在這場政治案件中,不能自證清白的話,又不想輸的太慘,只能拼命拖別人下水,把局勢攪混,自己才有機會脫身而出。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把燕王鄭莊和周王鄭桐拖下水!
但到底誰才是最後的主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