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都在這兒伺候著您哪!”
程小樓唱道:“不見叔寶棟樑材。”
程咬金:“您問誰呀?”
程小樓失望的繼續唱道:“問一聲秦二哥今何在?”
二哥秦叔寶,血裡來火裡去最好的兄弟卻不在眼前,這讓程小樓失望之極。
他哪裡知道,秦叔寶早在這之前就被故意派了出去,為的就是將他支走,否則就憑秦叔寶跟他的關係,劫法場這種事十有八九會生。
程咬金無奈的嘆了聲“五哥”,便臉色複雜的唱道:“二哥押糧未歸來。”
聽到秦叔寶並不在此地,程小樓再無盼頭的哭頭道了聲:“啊!好漢哥!”
這一聲好漢哥,又何嘗不是包含了他最後一絲希望的破滅。
如果秦叔寶在場,再加上程咬金相助,合三人之力及在軍中的威望,屬於李世民的歷史將會改寫都猶未可知!
再不濟,也要殺他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事不可為,最想見的人見不到,程小樓便徹底斷了生的念頭萌生死志唱道:“二哥押糧未回來。等候二哥回營寨,把我屍好葬埋。我今飲他三斗酒,快叫那唐童就把刀開!”
聽到他自己求死,李世民第一時間站出來大喝道:“尉遲恭聽令!”
一直在戲臺上當了十幾分鍾陪襯的尉遲恭扮演者趕忙上前一步,記著程小樓最初的叮囑,用最為清晰額咬字答道:“在!”
李世民:“將雄信拿去開刀!”
尉遲恭:“得令!”
催命鼓再次響起,程小樓在四名刀斧手的押解下一腳踢翻椅子,昂挺胸豪邁悲憤的大笑著便下了臺。
李世民和程小樓等人也緊隨其後,整出《鎖五龍》到此便徹底結束。
程小樓前世這出《鎖五龍》原板的行腔度極快,但程小樓今天的表演卻並沒有以曲調的華彩變化取勝,而是以嫻熟的技巧和準確掌握行腔的輕重緩急、高低疏密,生動地傳達出單雄信這個角色的精氣神來。
比如這出戏裡有兩個高腔,一是不由得豪傑笑開懷中的“豪傑笑”三字;而是遍野荒郊血成海中的“成海”二字,行腔均在5音上反覆盤旋。
5音為花臉腔中的最高音,高音已屬不易,又要度快,反覆盤旋,這就是難上加難了。
但程小樓卻唱得神完氣足,非常形象地勾畫出了單雄信的英雄氣概。
某單人獨一騎我把唐營踹中的“踹”字,他也並不是按照正規的落板方式演唱,而是閃過“眼”的前半拍,落在後半拍,這在京劇行裡稱為要著唱,唱得很俏皮。
“只殺得兒郎叫苦悲哀”中的“叫苦悲哀”四字走低腔,輕輕帶過,程小樓在唱這兩句時又很生動地表現出了單雄信對敵人的藐視。
程小樓腦子裡的淨角戲不少,之所以選擇這出《鎖五龍》作為跟楊威賭約的最後一齣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出罵戲乃是一出罵戲。
從一登臺就開始罵,一直罵到結束,罵的那叫一個爽快,罵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這出戏唱完,程小樓感覺通體舒暢,心裡那股壓抑了許久的火氣頓時就消散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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