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共鳴腔的充分發揮形成了花臉行當特有的聲腔造勢特點。花臉的唱腔既善表現人物性格,又能形象充分地抒發人物情感。”
程小樓說到這裡,便把目光轉向那名身穿白色戲服,下顎上掛著黑三的老生客氣說道:“《鎖五龍》是一出情感非常豐富的戲,所以諸位在唱的時候可以適當的再放開一些,特別是這位老師,您扮演的徐績在唱的時候還需再稍稍放開一些。”
黑三是髯口的一種通俗說法,須分為三縷,俗稱三綹長髯。有黑、蒼、白、紅四色,多為生角戴用。
髯口,戲曲中各式假須的統稱,又稱“口面”,用犛牛毛或人發製成。
早期的髯口似用細繩所拴,三綹髯、滿髯都較短,緊貼面頰,接近寫實。後來改用銅絲作掛鉤,趨向誇張、裝飾,式樣上也逐漸豐富。
髯口的改進,和伶人注意利用髯口做種種身段動作以刻畫人物的情緒、性格有關,並由此而形成“髯口功”。
各式髯口的色彩,一般有黑、灰(稱為“黲”、“蒼”或“花”)、白三種,以區別角色的年齡,少數形貌怪異或性格暴烈的人物及神怪,也有戴紅髯、紫髯、藍髯、黑紅二色髯的。
“程老闆說的是,受教了!”
那名扮演徐績的老生捋了捋髯口,並沒有絲毫不滿,反而越發佩服起程小樓的京劇造詣。
客氣的拱了拱手,他又看向尉遲恭的扮演者說道:“花臉唱腔首先講究吐字清晰,也就是說,必須將唱詞內容準確無誤地傳遞到聽眾耳朵中去。若是吐字不清,進而會形成“音吃字”的現象,即戲迷只能聽見聲音而聽不清字,給他們造成一種傻“吼”的感覺。”
“您的詞雖然只有‘在’和‘得令’二字,但也正是因為戲詞少,才更要吐字清晰,徹底將那股子殺氣騰騰的感覺放出來。”
“得令!”
那名扮演尉遲恭的中年伶人當下就學著戲中角色動作,用力抱拳大聲說道。
字與聲乃血與肉的關係,字與聲的結合是京劇及其他聲樂藝術與技巧的統一。
吐字不清,腔也難圓。
所謂“字領腔走,腔隨字行”,就是這個道理。??
“對,就是這種感覺。”
程小樓笑著點點頭,滿意的豎了豎大拇指又看向那名扮演李世明的小生繼續說戲。
李君找來的這些跨刀配戲之人有非常豐富的戲臺經驗,底子都非常不錯,唯一的不足就是尚未將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吃透。
經過他耐心的說戲後,大家很快就找到了感覺,明顯比剛剛有所提升。
依次提點糾正了一些他們的小問題後,程小樓又讓他們再排演了一遍。
這一遍除了糾正唱腔、神態和肢體上的偏差之處,更多的則是提醒他們在戲臺上的走位、站位和配合。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