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眼前之人是薛平貴的同僚,他又怎麼可能剛好那麼巧的跟蘇龍、魏虎和王丞相有仇呢?
與這三人有仇的是薛平貴!
唱到這裡,其實薛平貴已經在從正面表明身份了。
而王寶釧也很有意思,她愣是裝作沒聽出來,故意刺激薛平貴,“我父在朝為官宦,府上金銀堆如山,本利算來有多少?命人送到那西涼川。”
她的潛臺詞是本小姐家裡有金山銀山,既然你不親口承認是我老公,說是我老公的同事,還說他欠你十兩銀子,屁大點兒事而已,我讓人把錢給你送到西涼就是了唄。
薛平貴一聽這話,頓時就變成滾刀肉開始耍無賴了,“西涼川一百單八站,為軍要人我不要錢。”
王寶釧心裡好笑,你以為耍無賴我就怕你麼,“我進相府對父言,命幾個家人將你拴。將你送到那官衙內,打板子,上枷棍,丟南牢,坐監禁,管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後的難。”
本小姐孃家有權有勢,收拾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就問你怕不怕!
如今已然貴為西涼王的薛平貴,哪還懼什麼狗屁王丞相,當下便底氣十足的唱道:“大嫂說話理不端,卑人哪怕到當官。衙裡衙外我打點,管叫大嫂你斷與了咱。”
薛平貴的潛臺詞是隻要本大爺想要,你就甭想逃的出我手心。
好好好,你牛逼,你不得了,收拾不了你那我就畫個圈圈詛咒你,“軍爺休要發狂言,欺奴猶如欺了天。西涼韃子造了反,妻兒老小與奴一般。”
程小樓切換成王寶釧唱到這裡,只感覺心裡一酸,忽然覺得委屈的不行。
確定在武家坡相遇的這個男人,就是我那殺千刀的丈夫,但見他如今高頭大馬,腰配寶劍,言語間連丞相府都不放在眼裡了,聰明的王寶釧自然能想到薛平貴恐怕在西涼混出了人樣。
一個在外十八年,並且已經混出了頭的男人,又豈能獨自一人。
娶妻生子才是人之常情。
其實王寶釧的心裡除了委屈和發酸,同時也隱隱有些高興和放心。
至少自己老公這些年在外面有人陪伴,吃得飽穿的暖,在戰場上受了傷回到家裡有人照顧有人疼。
不得不說,王寶釧確實是個聰明、善良、大氣、體貼的好女人。
而程小樓在戲臺上,也透過自己精湛的表演,將王寶釧的這些可貴品質和內心情感淋漓盡致的演繹了出來。
臺下的眾多雌角兒,其中有好幾人都感動的紅了眼眶,既為王寶釧不值,又忍不住心疼她,同時又對她佩服不已。
像王寶釧這樣的好女人,現在早就已經絕種了。
在現代社會,別說苦守寒窯十八年等夫歸,就是老公出差十八天,很多女人都早就跑出去吃飯唱歌喝酒打麻將各種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