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老闆不棄,不如就由鳳英來演那位苦守寒窯十八載的王寶釧如何?”
柳鳳英俏臉微微紅了紅,沒有絲毫扭捏做作的看著面前的清秀少年,大大方方的自薦道。
雖說她是個女子,但在梨園界摸爬滾打十來年,被譽為第一青衣。
這十年的經歷早已經讓她褪去了小女孩般的羞澀。
特別在面對一出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好戲時,同樣愛戲如命的她就更不會故作小女兒姿態了。
“好。”
程小樓心裡一喜,毫不猶豫的便點頭答應道。
“不過,可能要麻煩程老闆您先整齣戲唱一遍了,一直聽說您生旦雙絕,今天終於有幸可以聽一聽您的現場了。”
見程小樓答應,柳鳳英定定的看著他再次笑著提議道。
“對對對,程老闆的《思凡》和《夜奔》我都聽了十幾遍,唱的真是絕了。”
“生旦雙絕,放眼天下恐怕都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今天能有幸聽程老闆的現場,實在太榮幸了。”
......
柳鳳英這個提議一出來,瞬間就引起了現場眾人的一致贊同。
由一人在戲臺上分飾生旦兩角兒,這在華國梨園歷史上,已經有幾十年沒發生過這種事了。
“諸位老闆太抬舉小樓了,諸位都是梨園界數一數二的大角兒,在各位面前登臺唱戲,我頂多也只能算班門弄斧。既然柳老闆和諸位老闆想聽,那小樓就只好獻醜了。”
見眾人這麼熱情,程小樓也不怯場,謙遜的客氣了兩句便接過柳鳳英手上的戲本交給樂師,待他們熟悉了一會兒示意可以開始後,便踩著穩健的步伐緩緩登上了戲臺。
鑼鼓點一起,臺下的柳鳳英等人全都安靜下來,就跟尋常去戲院裡捧角兒的戲迷一樣,滿含期待的在前排椅子上坐下,一眨不眨的看著戲臺上隨著伴奏一響便已然起範兒的程小樓。
前奏一過,程小樓便用剛健蒼勁又兼婉轉細膩的唱腔唱道:“一馬離了西涼界,不由人一陣陣淚灑胸懷。青是山綠是水花花世界,薛平貴好一似孤雁歸來。老王允在朝中官居太宰,他把我貧苦人哪放在胸懷。恨魏虎起二心將我謀害,苫害我薛平貴所為何來?柳林下拴戰馬武家坡外,見了那眾大嫂細問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