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樓嘴角仍然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眼神明媚而乾淨,就這麼靜靜看著吳滿屯和文松幾人的表演。
不得不說這一老一少的表演還真是不錯,如果改行去拍點照的話,說不定早就紅了。
“那位王大劇作家,紅口白牙的就想指鹿為馬,這恐怕不行吧。戲演的再好,沒有真憑實據你們就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就想這般輕易的巧取豪奪我這出戏,是不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一些?”
程小樓看了看臺上的吳滿屯幾人,又抬眼看著評委席上的王二春淡淡說道。
王二春丟擲來的那一連串問題,他壓根就懶得回答,也不會去回答。
跟吳滿屯這個他曾經的師傅勾結在一起後,程小樓知道那些看似簡單的問題背後隱藏著一個又一個大坑,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坑裡。
“老吳啊,我早就說過那小子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看他事到如今依然心存僥倖,執迷不悟!既然如此,你也就怪不得我了。”
王二春一臉同情的看著吳滿屯輕嘆一聲,又看向舞臺另一側喊道:“玉琅戲院的幾位朋友,請出來吧。”
臺下那些戲迷也同時看過去,果然看到兩男一女低著頭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徑直上了舞臺。
“竟然是你們?!”
程小樓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頓時就湧出了一抹憤怒。
這三人拿著提前準備好的話筒都沒去看他,只是默默走到舞臺一側站定。
“三位,請先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王二春得意的一笑,看著臺上那三個玉琅戲院的人說道。
“我叫孫濤,是玉琅戲院的一名老生。”
“我叫張剛,也在玉琅戲院唱戲。”
“我叫周雪,是玉琅的一個旦角。”
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自我介紹的時候全都用兩隻手緊緊握著話筒,說話的聲音也都微微有些發顫,在上萬人注視下顯然每個人很緊張。
“我們在戲院裡一直都給程小樓程老闆的那出《鎖麟囊》配戲,在我們剛排這出戏的時候,程老闆曾經親口跟我們講讓我們多用點心,他說這出戏可是出自省城最著名的劇作家王二春王大家之手,一定會紅,這出戏唱紅了,我們每個人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彩錢。為了讓我們好好給他跨刀配戲,那段時間程老闆幾乎每天都會請大家吃下午茶,玉琅附近那幾家賣糕點賣奶茶賣咖啡的店都知道。”
“沒錯,程老闆確實親口說過,《鎖麟囊》這出戏是王大家專門為他量身創作的,他還說這是王大家的巔峰之作,想不紅都難。”
“程老闆的確說過。”
這三個這一個多月一直為程小樓跨刀配戲的人口徑一致,全都一口咬死他親口說過《鎖麟囊》是王二春所寫。
“程小樓,他們三個可都是一直給你跨刀配戲的人,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