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瘸子又算得上什麼東西,敢跟我這麼說話?!”
玉里紅俏臉一寒,絲毫沒把拄著柺棍的段藍泉放在眼裡。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被打瘸一條腿本就是段藍泉心中不願提起的痛,此時被她一句話揭開傷疤,跟當眾打臉又有什麼區別。
“媽的,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
段藍泉本就是個火爆脾氣,再加上心裡本就對玉里紅很不爽了,一聽這話那還得了,當場就爆了粗口。
“喲?你個死瘸子還想在我們玉琅戲院動手打姑奶奶不成!咯咯咯……不是姑奶奶瞧不上你,有種你就動個手試試。”
玉里紅居高臨下的從頭到腳看了他兩眼,不僅沒有半分害怕,反而幾步走到旁邊的兵器架子旁用腳尖提起一把練功用的單刀,隨手耍了個漂亮的刀花嬌笑著主動衝他勾了勾手指。
“操!”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女人給鄙視著挑釁了,段藍泉低罵一聲操起柺棍就要動手。
“師兄,別衝動,這女人雖然嘴巴臭了點,不過她兼工花旦和武旦,看起來手底下還真有兩手硬玩意兒。”
程小樓見玉里紅提刀的架勢,趕緊一把拉住段藍泉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他之前只知道玉里紅除了唱花旦之外,偶爾也唱武旦的戲,不過一直沒機會看她的武旦現場,所以從不知道這個身材火爆的女人手底下居然也有硬功夫。
“難怪她敢這麼咄咄逼人,連戲院老闆陶之秋和俏三姐都不怎麼放在眼裡,難怪她一個以前跑單幫串場走穴唱小調的,居然能這麼快成為玉琅戲院僅次於俏三姐的二號人物,原來是手底下有玩意兒啊。”
程小樓提起幾分精神認真看著對面提刀而立的玉里紅,腦中瞬間升起了幾分明悟來。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玉里紅提刀一挽,他就一眼看出了她的身手不僅僅是花把勢。
“怎麼著?程老闆這是要替你師兄出頭麼,也對,程老闆可是要成為大青衣的人物,京劇四藝唱唸做打自然樣樣精通,您的唱工那麼好,想必這四藝中的‘打’也定是精通吧,要不上兩手試試?”
玉里紅故作輕佻的輕輕舔了舔唇角,笑眯眯的衝他勾勾手指。
“小紅,差不多得了,都是自己人,千萬別傷了和氣!”
陶之秋在程小樓還沒來得及開口前,趕緊上前一步板著臉嚴肅的瞪了玉里紅一眼。
別人不知道她的深淺,他可是知道的。別看她平時一副嬌滴滴的放蕩樣,手底下那是真厲害。
要是程小樓真傷在她手裡,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這要是傳了出去,梨園同行們還指不定會怎麼說他們玉琅戲院欺負人呢。
“程老闆,您該不會是怕了吧?這兩天外面可是把您吹上天了,您總不能是浪得虛名吧。”
玉里紅不去看陶之秋,只一個勁兒的直勾勾盯著程小樓,眼中盡是挑釁之色,顯然是打定主意要激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