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樓和段藍泉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都不著痕跡的重重鬆了口氣。
對方既然收下帶來的禮物,那就表示沒有明確拒絕他們的請求,至少還有機會。
“你叫程小樓?”
張之火端起青花瓷茶盞喝了一口茶湯潤了潤嗓子,這才把目光再次投在程小樓臉上。
“是的。”
程小樓直起身子,將腰板挺的如標槍一般筆直,沒有絲毫躲閃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太和春戲班吳滿屯的名字我多多少少也聽過,他在咱們行當裡的風評雖然確實不怎麼樣。但這也不能證明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張之火與程小樓對視了三秒,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盞說道。
“張先生,我和師弟說的句句都是真……”
“就算你們說的句句屬實,可你們有證據嗎?就算有證據又怎麼樣,別忘了,吳滿屯可是你們的乾爹和師傅。老話說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咱們這個行當,最重規矩!”
張之火似乎早就猜到段藍泉後面要說的話,在他才說了一半就硬生生的揮手打斷,緊接著說了一通來之前誰也沒想到的話。
“更何況,這說到底都是你們太和春戲班的家務事。”
在段藍泉憤怒的注視下,張之火不瘟不火的又補了一句。
“沒想到綿山梨園行裡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火槍’張之火張老闆竟然是這種人!小樓,咱們走!”
段藍泉咬著冷笑著看了張之火一眼,拉著程小樓轉身就走。
“爺爺!”
“師傅!”
小魚兒和她三個師兄齊齊往前一步,全都焦急的望著張之火。
他們也不相信自己的師傅和爺爺竟然真的會坐視不理。
“咱們梨園行裡還有個規矩,自己的戲自己唱!”
就在程小樓被一瘸一拐的段藍泉拖著快走到門口時,張之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