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若她出手阿綰不會毫髮無傷的,那個女人不僅善於計謀,更善於誅心。
看樣子這些年,不喜她的人不止一個啊,只可惜這次的幕後黑手,阿綰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突然好想師傅啊,他老人家曾說過做人要學會識時務,打不過鬥不過,就要學會快跑,現在看來,他老人家還真是有大智慧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想離開豈非易事。
可如若用那個空白的聖旨換取離開的機會,阿綰又覺得不值當,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她總覺得那張聖旨有大用處!
輾轉反側突然間睡不著了,深深地嘆了口氣,索性起身開門,門外的丫鬟睡的正香,她也沒打擾,躡手躡腳走過她身旁,這才看清原來這是太醫院啊,
阿綰沿著小路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終於看見了門邊的一棵還算“合適”的樹,她現在身體有些不適,真氣殘存的也可憐,那般的參天大樹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是上不去的,索性將就一下,找了棵矮小些的,凝聚真氣,一個提步人就已經在樹上了,她找了個還算舒服的位置,倚靠在樹幹上,晃悠著雙腿,頗有些怡然自得的模樣,環視四周,
深夜,宮外已然寂靜,也沒有想象中的萬家燈火,只有望不到邊際的黑夜,不遠處隱隱約約能看到宮內有點點燈光,仔細聽,還能聽到輪換的侍衛在巡防的腳步聲,同樣這黑夜就如同現在的阿綰的心一樣,看不到光亮,可又無可奈何,卻也同樣心存期待,期待光亮照入的那一刻……
她把自己窩在樹葉的陰影裡,小小的一團,不仔細瞧,還真看不見她,單薄的背影讓人不免心疼,
可是有人瞧得見啊!
阿綰身後的長廊下的柱子後,六王爺安逸已經駐足不知多久了,他今日和皇上一同去看望了貴妃娘娘所以沒回府,留宿在了宮裡,半夜睡不著,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這,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前,就看見她輕手輕腳的出了門,晃悠了一圈,他正準備現身的時候,就看見這丫頭一個飛身躍到了樹上,身手敏捷,頗有些吃驚,
她就那樣一直在樹上坐著,而他也一樣一直倚在廊下的柱子旁陪同著,一直到東方破曉,雞啼聲起,樹上的人兒,才有動靜,可是樣子不怎麼雅觀,
喬少綰雙手抱住樹幹,一點點的往下挪,活脫脫像極了一隻行動不便的猴子,頗有些狼狽和好笑,上去的時候倒是行雲流水瀟灑自如的,可這下來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沒辦法啊,僅有的內力耗盡,不自己動手她就得掛在那兒了,平日裡都是銀月能找到她,每次也都是銀月把她“拎”下來的,可如今不是沒有法子嘛,為了低調不惹事她只得如此,
想想從前的她還真是張牙舞爪的,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如今她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少,愁容越來越多,
安逸也跟著越來越心慌,每當他想靠近她的時侯,他心底裡都會有一個聲音在吶喊:這可是你的殺母仇人啊!!
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他們之間有條深不見底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