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宗師又為何要傳黃修撰功法?”胡九問抿了一口茶問道。
“胡掌印是以公問還是以私問?”顧山海也抿了一口茶反問道。
“公為何?私為何?”
“若以公論,演山得中狀元有四十載,如今也不過是個從六品的修撰而已,以此看來朝廷也沒有想過重用演山,只得為其謀劃一番。”
“而以私論,這賊人滅其滿門,朝廷無動於衷十數載,傳其武功讓他報仇,又有何錯?”
從六品修撰,是一個官職,只要是狀元,一進翰林院就是這個位置了,本身是作為儲才培養的,相當於只是過渡而已,到了如今,黃演山依然是這個位置,只能說是被冷藏了。
朝廷怕了,所以寧願放棄黃演山也不願意得罪當初滅他滿門的人。
能讓他活下去沒有暗地裡讓他被自殺,在朝廷的袞袞諸公乃至皇帝眼裡,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可惜,誰都沒想到,這個黃演山出了一個天下第一的叔父,這事可就得亂套了,如果翻舊賬的話,不知多少人烏紗不保又有多少人這頭顱得搬家。
這位胡掌印,就是過來探探顧山海口風,他昨晚就來了,還看見顧山海傳黃演山功法。
偷聽是不敢偷聽了,顧山海可是警告過他,昨晚要是敢靠近一定範圍內,那麼他背後汗毛直立,額頭冷汗不止,周身有殺意環繞,但凡要是敢不識趣往前一步,屆時瞬息間怕是人頭落地。
“不知道胡掌印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顧上慢悠悠的再一次問道。
胡九問也是沉默了,這事確實是朝廷做的不地道,一名狀元而已,又不是當朝諸公,再加上當初動手的人手段兇戾外加下手迅捷,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甚至是連當初查案的衙役捕快都是敷衍,如今放在大理寺的卷宗,也是含糊至極。
“沒有了,鹿宗師想要怎麼樣?”胡九問挑明瞭問題。
“這話可是胡掌印伱不在理了,明明事兒是你們做的,來這裡也是你自己來的,反倒是問我要想怎麼樣。”顧山海語氣愈發的戲謔了起來。
作為混跡宮中勾心鬥角的胡九問,自然是明白了顧山海的意思了,無非就是獅子大開口。
並非是他想要妥協,而是他真的打不過。
如此威勢,怕是真應了江湖上那返老還童的老怪物的傳聞了。
天宗宗主接不住一招,而自己甚至坐在對方面前都有著極大的壓力,動手?不可能的,若是自己一念生出,接下來便是死了。
兵甲圍攻、弓弩齊射之流,連天宗魔門的兩位宗師都攔不住,更何況是這位神秘莫測的鹿宗師了。
“鹿宗師這話,我會傳達給陛下的。”胡九問知道,接下來就不是他能夠涉及的事情了。
“沒有意義,只是想問上一句,當初這黃家滅門之事,朝廷知否?”
傳達?這不是扯淡嘛,問點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