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洵因為身子羸弱,無法習得高深武功,因此一直有兩個貼身侍衛跟隨著他,他出家後,兩個侍衛因為不願離開主人,也跟隨著他住進了這小廟。小廟裡原本有一個主持和兩個小和尚,此地劃為禁地後,這三個和尚倒也不再為香火發愁,每日裡做飯打掃完畢後,便跟隨著聶洵誦讀研習經書。倒是那兩個侍衛,每天閒得發慌,最大的樂趣就是擋住那些想來打擾主人的長老們。
聶無爭進來,這兩個侍衛自然是認得他,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擋住了他,“少主,主人說了,不見任何人。”
“這任何人,也包括我嗎?”聶無爭心裡其實是怨恨父親的,他撒手不管了,所有的責任和重擔就全落在了他身上,而他又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可以相助,少年老成便是用失去開心快樂的少年生活換來的。也因為這一點,除了特定的日子外,他從不會主動來見父親。
“少主,對不起!今天並非是主人指定的特定日子,因此不能放你進去。”兩個侍衛堵在門口,絲毫不因為他的特殊身份而有所通融。
“如果我硬要進去呢?”聶無爭似笑非笑的望著那兩個侍衛。
那兩人卻很有默契的往他面前一站,“職責所在,除非少主打死我們!”
聶無爭終於明白了那些長老們為何也見不到父親,突然心情大好的呵呵一笑:“好樣的,父親有你二人守護,是他的福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到內城,聶無爭才又開始發愁,連父親的面也見不到,又如何去詢問玉章和權杖之事呢?無心去處理別的瑣事,信步來到了*。
賈千千經過兩天的歇息,除了手腕上的傷痕還沒好外,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對於魯冬兒為什麼要傷害她,聶無爭並沒有說實話,只是謊稱魯冬兒愛欺負外鄉人,一時興起才折磨她的,也因此勸賈千千以後如要上街玩耍,最好有他的陪伴。賈千千也想不通素不相識的魯冬兒為什麼要折磨她,沒有別的理由下,也就相信了聶無爭的謊言。
正在屋裡玩賞那些異族小玩意時,聶無爭進來了。看到他來了,小葉知趣的退出了屋子,賈千千舉著一個木刻的鬼麵人道:“他們為什麼要雕刻這麼恐怖的小木人啊?難道不怕小孩子看到害怕嗎?”
聶無爭笑道:“這是闐國的巫師所戴的面具,闐國人無論大小節日,都有巫師跳神,闐國的小孩子早就習以為常了,大人們更是拿這種小木人給孩子玩耍,正是希望巫師小木人能幫孩子驅除邪惡,健康長大。”
賈千千嘖嘖道:“果然是百里不同俗,這異族人更是不同。”
兩人邊玩賞邊閒聊,正玩的開心,突然聽到門口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來,“少主真是好興致,想必那些長老們交待的任務都完成了啊。”
門邊,芳姑穿著水綠色長裙,梳著時下流行的美人髻,淡妝輕抹,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聶無爭沉下臉,“此事輪不到你來監督。”
芳姑原本是不敢用這種口氣和少主說話的,只是當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找了個藉口來看聶無爭時,卻看到二人親密的相處,一時妒火中燒,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時見聶無爭變臉,立時清醒過來,慌忙躬身說道:“對不起!屬下心急任務,一時忘形了,還望少主見諒!屬下過來,是因為剛才遇到夫人,夫人讓你去見她,她有事找你。”
賈千千見到芳姑,倒是很開心,雖然芳姑不待見她,但好歹也是在大琰國認識的,一起趕了十來天路的熟人。當即笑吟吟的說道:“芳姑,進來坐吧,來看看這些小玩意兒,很有趣呢。”
聶無爭見娘找自己,他知道芳姑不敢在這裡對千千不利的,便放心的離開了。
芳姑坐了下來,對那些小玩意不屑一顧,只是冷淡的說道:“賈姑娘,你想離開宣城嗎?如果你真心想走,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