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紀家,雨勢還沒有停歇的意思,見林繁還是睡著的,李亦深把她留在車上,和紀文鬱下車進了紀家。
已近凌晨,紀家人都還沒入睡,紀文鬱和李亦深才進門,紀文鬱的父親紀南天立刻從沙發上起身,“文鬱,你總算回來了,藥拿到了嗎?”
紀文鬱感激地看向李亦深:“拿到了,多虧了亦深。”
看到紀文鬱手裡的藥,神情緊張的紀南天放鬆了不少,“那你快把藥送去樓上吧,紀焱在樓上快撐不住了。”
紀母犯病時會自殘,得有人二十四小時看著才行,所以這兩天,紀焱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亦深,你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紀文鬱說完,就匆匆上樓去了。
紀母的病情李亦深雖然知曉,但出於尊重別人的隱私,他沒有跟著紀文鬱上樓去探望,只是向紀南天表達慰問:“伯父,伯母她沒事吧,需不需要送醫院?”
紀南天面露疲憊,“唉,不用送醫院,她吃藥就好了,謝謝你啊李總,要不是你剛好在美國,文鬱的媽媽還要被折磨幾天。”
見李亦深衣服是溼的,紀南天一臉關切,“衣服怎麼溼了,我讓傭人給你拿套衣服。”
李亦深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伯父,既然伯母沒事,我先走了,伯父您早點休息。”
紀南天挽留下他,“這麼晚了你還回去做什麼,才下飛機,你一定很累,這樣吧,在我家休息一晚,明早我讓紀焱送你去公司。”
李亦深再次婉拒:“真不用了,伯父,林繁她還在車上,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伯母好些後,我再登門探望。”
紀南天一聽,立刻反應過來林繁是和他從洛杉磯一起回來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剛才的熱情一下子減了七八分,“那就不留李總了,你和林小姐早點回去休息。”
“伯父再見。”李亦深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雖然紀家是李家的下屬,但李亦深對紀家從沒有半點慢待的意思,對紀南天更是尊敬有加,這不光因為紀南天是長輩,更因為紀南天在李氏集團一直保持中立不像其他元老那樣偏幫李乘風。
當然,紀南天也沒有表現出支援李亦深,商人麼,總是給自己留有後路,在李亦深還沒強大到能和李家抗爭的時候,他是不會態度明確站隊的。
李亦深前腳才踏出紀家,紀文鬱就從樓上下來,她追出來向李亦深道謝:“亦深,我媽吃藥之後好多了,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回頭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屋簷下,李亦深停下腳步,“文鬱,你用不客氣,你快回去照顧伯母吧。”
見他冒著雨就要走,紀文鬱拉住他的手,“等等,我讓司機送你和林繁回去。”
李亦深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你的車鑰匙就在車上,我把你的車開回去,明天開到公司讓紀焱給你開回來。”
“好。”紀文鬱說道,拿起門口的傘撐開送李亦深走到車邊。
在李亦深拉開車門前,紀文鬱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神情凝重地望著他,“亦深,我之前和你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也許林繁不是故意把我媽的藥藏起來的,還有,我不該私自翻她的包,改天我一定親自向她道歉。”
李亦深面色依舊淡然,他對紀文鬱的解釋表示理解,“沒關係,你當時也是著急才會那麼做,我相信林繁不會怪你的。”
紀文鬱微微一笑,幫李亦深拉開車門,“好了,你快上車吧,回去後泡個熱水澡,喝點薑湯,別感冒了。”
李亦深淡淡一笑回應紀文鬱的關心後,就上了車驅車而去。
紀文鬱回到家裡後,坐在沙發上的紀南天板著臉問她:“他和林家那個丫頭怎麼還沒斷清楚?”
紀文鬱一邊上樓,一邊波瀾不驚的回答父親的問話:“結了婚,哪那麼容易就能斷清楚的,這次他去美國林家,看來更是一時半會兒斷不了了,爸,你耐心點吧。”
紀南天嘆了口氣,“我有的是耐心,我就是怕你耽擱不起,你別忘了,你比他大兩歲。”
提到自己的年齡,紀文鬱嘴角瞬間塌了下來。
紀南天還想再說什麼,見女兒臉色變了,只好按下焦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