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萬物復甦。
巫山有座蜈蚣山,傳說山中有隻六翅蜈蚣,還有仙人留下的城堡,當然,這都是傳言,從沒聽哪位樵人尋到山中城,因為好奇進山的,不是摔得殘肢斷臂、苟延殘喘,就是挨嚇得精神失常、大便失禁。時間一長,樵人都不敢進山,私底下傳言:圍山中哪有什麼化城,分明是座蜈蚣城!住著一位頭戴金甲面具的“蜈蚣大聖”才是真的。
有了故事,這六里地自然也就活了,那絕冥山上的古堡更是火的一塌糊塗。去過的人都覺得那裡的東西,完全超越了社會建築的程序。
六里地被春江環繞,春江滿載著山中融化的積雪寒水,流經兩岸千畝桃林,蜿蜒向南而去。這也是古鎮的重要飲水口,雖然比不上樵人口中的“金吞口”,但這水依舊是清澈見底。
自然,春江沿岸成為青年女子洗滌的寶地,腰肢初成,含苞待放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要約著,讓春江溪流沖洗長長的黑髮,胸脯起起伏伏,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小孩子光著屁股,鷹鉤嘴一樣的東西被水浸得皺巴巴的。
茶籽渣、皂角、銀花藤,將頭髮洗得烏黑髮亮,圍坐在清冽的溪流旁,慢慢的梳著長髮,任憑銀鈴般的笑聲在桃林裡迴盪。
年過半百的熊瞎子,拄著柺杖,順春江而上,又到巫山腳下去感嘆人生,哭師傅,哭老婆子去了。
當然,老頭子並無色心,懂得避開那些前來洗滌的女子,他看的是桃花,觀的是春江,嘆的是山。,感的是人生,巫山高千尺,是人們口口相傳的美麗誘人的“化城”,還是駭人的“蜈蚣城”,沒有人驗證得了,每每念及此處,熊瞎子多少有些英雄遲暮。
春江的溪流拐頭,水流放緩,從山中沖刷出來的石頭,送到這裡,河流便搬不動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沉在溪流底上,在陽光下閃爍發亮。
這東西對他來說自是無用,但紫霞真君以前在青州的時候倒是經常用這些東西,出恭完畢,順手撈上一塊石頭就往後門捅去,隨後用手指扣幾下,這才結束。
六里地的青年女子,攪動著春江河水。卻是不知,此刻一名年輕後生,則躲在桃林中,偷看春江中的女子洗滌,看的是哈喇子止不住的留。
“喲呵,還挺大!……哈哈,小鳳的小……”後生看住水中的女子,不禁自言自語。
熊瞎子自打從孃胎出生,就是一股腸子通屁眼,正直得沒話說,“仁義禮智信”樣樣佔全,品行甚至到達了“倔強”的地步,活脫脫的感動六里地十大好人,眼睛裡容不下半點沙子,不然也不會有這“熊大爺”的稱呼。
正杵著柺杖,他發現有人偷窺,心頭“呼”地一下竄出一股無名鬼火,瘸著腳,上前一把揪住年輕後生的耳朵。
“哎呀!”——
後生擔心驚擾到春江中的女子,蒙著嘴巴,齜牙咧嘴地求他鬆手饒命。
熊瞎子低聲道:“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扯走你的豬耳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
後生急得點頭,熊瞎子這才鬆手,沒想到後生即刻嬉皮怪臉的說:“不就是偷看一眼嘛,又不是看你家姑娘!你擔心抽了羊癲瘋,吃大金水都不管用!”
熊瞎子氣得咬牙切齒,指著後生暗罵:“你他孃的明天別讓我逮到!”
第二天早晨,炊煙初升,晨曦包裹著六里地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