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作為我患者的你,說實話,我剛剛挺不想幫你看病的,但是現在,我突然變得很想了,我倒要看看你生了什麼病,為什麼會治不好。”
說罷,鄭小檬就把手指輕輕搭到了男人脈搏跳動的地方。
脈搏平緩,時強時弱,時急時緩。
看過這麼多的病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怪異的脈搏,且診不出到底是什麼病,也診不出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才會讓他這樣。
下一秒,鄭小檬輕輕的閉上了眼,且加重了指尖的力度。
腦海裡瞬間浮現出許多醫理。
——檬檬,當你診不出病證來的時候,一定要靜下心來,用你的知識,用你的心去傾聽病人的身體,血液和內心深處所發出來的訴求。
——檬檬,現代的醫學太過依賴儀器,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望聞問切,那不是診病,而是查病,身為醫生,一定要用心,用你的心去感受患者的痛苦,感受他們脈搏處傳遞給你的資訊。
這些話是她的爸爸從她開始學醫時就跟她說過的話,在她的記憶裡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之前她不懂爸爸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直到遇到屍體先生,她才明白過來爸爸說的話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深意。
她閉上眼睛,靜靜的聆聽著屍體先生脈搏的聲音。
聽著他的血液從心臟噴湧而出之後流向身體的每一個器官,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
這時候,一陣寒風猛的吹過,像冰刀一樣狠狠的打在鄭小檬的臉上。
鄭小檬驀地睜開眼睛,眸色如墨,眼底寫滿了凝重。
她輕輕把手鬆開了,只是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怎麼樣,鄭醫生,知道我生什麼病了麼?還是真的像你剛剛說的那樣,你只是一個實習醫生,不能對你抱太大的希望?”
鄭小檬沒有回話。
男人輕輕笑了笑,又開口道:“看你表情難看的,沒事的,一次兩次診不出來正常,畢竟我這個病好多醫生都查不出來,你還很年輕,查不出來正常。”
紅月剛好把毯子和薑茶拿了過來,遞給了男人,“主人。”
男人接過毯子,站起身來朝鄭小檬走了去,把毯子輕輕披到鄭小檬的身上,再把薑茶的蓋子開啟,“這個杯子是乾淨的,我還沒有喝過,趁熱喝了吧,你已經凍壞了。”
鄭小檬沒有伸手去接那個保溫杯,而是緩緩的站起身來,微微揚起頭與男人對視。
“不要這樣看著我,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是不是喜歡……”
“我確實救不了你。”鄭小檬突然出聲把男人的話給打斷了,“你到底中了什麼毒?五臟六腑都已經壞了,活不了多久了。”
聽鄭小檬表情凝重且十分嚴肅的突然說出這樣一句,不僅僅是紅月,就連男人自己也狠狠的怔了一下。
端著保溫杯的手徹底的僵在了空中,半天都動彈不得。
“你怎麼知道我中毒?”
鄭小檬垂了垂眸,“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