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兆,你應該認識吧?他說你把他徒弟打成重傷,可是真的?”
玄夜想起那張沙皮老臉,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記下。“確有此事。”
“是那個丫頭唆使的?”
“不是,是弟子與他也有恩怨。當日也是他賭鬥輸了,想要對弟子下手,逼不得已,才廢了他一條手臂。”
魁老聞言,不怒反笑,“好啊好啊,那小氣鬼,百年前就敗在我手上,現在他徒弟又敗在我徒弟手下,同樣是狼狽收場。你跟我說說當日什麼情況,還去了誰?”
玄夜只能把當日賭鬥之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魁老聽完,不由地大笑起來,“難怪那小人會在去青穹堂的路上,特意堵住我,你可真是給為師長了不少臉面。”
“既然老師都覺得他是有意為之,為何還要對師姐大發雷霆?”玄夜問。
“盧兆是居心叵測,但,那些話就不是事實了?那丫頭,不也還是騙了我!”比起白天,魁老要冷靜的多,但語氣中依然夾雜著些許憤怒。
玄夜默然,前塵舊事,作為小輩,不應該多問。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有可能置身事外,或者這雲頂盛會,對於魁老而言,還有別的意義。
“您為何這麼恨師姐的導師?是因為曾經被他出賣過?”
魁老冷哼一聲,默而不答。
耳邊除了風聲,再度恢復寂靜。
玄夜看向天邊之地,似有一道淺光,就像即將天亮時泛起的魚肚白,心想應該沒這麼快天亮才對。
待近一些,才發現那抹淺光再度遊移,而面前開始露出一條黑線。隨著時間過去,線也越來越寬,漆黑如墨。
“這是…海?”玄夜驚道。
“沒錯,東洲以東,便是海,日照谷就藏身在大海之中。這也是為師翻閱不少經卷,又花了半年功夫,才在海外找到的。”
玄夜在書閣翻閱時,也曾看到,東洲臨海,外出其海百里,有浮島。
傳聞,浮島之外,還有更遼闊的海域,至今都沒有能記載邊界的地圖。
出海飛行近一日,終於在黃昏時分,一成不變的蔚藍處,出現了一抹霞紅。
很快,一座高峰,從海上浮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一頂霞紅色的高帽,上面點綴了一些綠色的花紋。
黃昏之下,海水波光粼粼,裸露的紅色山石,也變得暗沉了幾分,多了一種蒼勁雄壯之感。
要說這是島,倒不如說更像是一根無比巨大的柱子,只是在這海中沒有參考,凸顯不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