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鶴掃了眼眾人,又落回廣場,雙眼微眯,笑問:“盧長老,你怎麼看?”
“我…我這…這嘛。”盧兆那鐵青的臉頓時變得羞紅,旋即一甩衣袖,“孽徒,任憑峰主發落!”
李書身子一顫,臉色又白了幾分,看向自己老師別過去的臉,漸漸被絕望籠罩。
好不容易坐上掌師之位,若是被趕下山一切都完了。
不,哪怕沒有被趕下山,這場賭鬥,都會讓他在大青穹抬不起頭來。遭人唾棄,到哪都是冷眼相待。
李書看向場中的這些人的臉,都在變得扭曲,都在瘋狂的嘲笑他。一股孤寂、絕望、悲哀之感油然而生。
“誒,這麼能這樣說呢。這都是我大青穹的根基,怎麼能說發落呢?小輩之間的賭鬥,按賭約行事就行了。趕下山門,只是我隨口說說的,別放在心上。”
風長鶴雖然是笑著說出這些話,在場的眾長老,卻沒有一人敢放鬆下來。這大青穹峰主,可是出了名的古怪,說不定下一句就會蹦出什麼話來。
“但…本峰主就想知道一件事,”風長鶴看了眼玄夜,又盯著李書,面容一冷。“關於這次賭鬥,我還聽到一些別的傳言,究竟是你們二位誰傳出去的!?”
這番話指的自然是魁老要回來雪恥之事,也是牽扯眾長老心絃之事。
本以為不用下山的李書,聽到此話後,身子猛的一縮,下意識地瞥了眼座位上的陸雲中。
陸雲中當即臉色大變,卻又極快的鎮定下來,故作無事的喝了口茶。
風長鶴哪能不將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裡,冷哼一聲,回身望向陸雲中,咧開個大大的笑。“哎呀,雲中老鬼,你怎麼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這?首峰真的無事可做了?”
陸雲中知道風長鶴看出端倪,臉色有些僵硬,輕咳了聲,“確實有事,害得我都忘了。不過這比試,真的很精彩,讓本長老大開眼界。改日若有這等盛會,一定要再叫我啊!”
“好啊,下次誰叫你,我把他嘴都給撕了!”風長鶴微笑著,眸光掃過,眾長老全都緊繃起來。
陸雲中知道再待下去定會惹火上身,只是臨走前,向著無人之地輕拍了兩聲手掌,旋即飛身而去。
李書聽到手掌聲,身子顫的更加厲害。能有今日的地位和身份,全因當初,傍上陸雲中的大腿。
所以賭鬥開始之前,對方已經給他下過命令,若是比試輸了,就實施第二條計策。棄軍保帥,殺玄夜!
李書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究竟有什麼冤仇,但他若不殺玄夜,不僅身敗名裂,註定難逃一死。
畢竟陸雲中在首峰,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捏死他可謂輕而易舉。
“既然都沒有異議,此次比試結束,玄夜勝!”
風長鶴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石峰長老走去。
玄夜鬆了口氣,總算沒有辱沒魁老之名,也順利把江凝月之事解決了。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沒做。
他踏步來到李書面前,發現對方臉色煞白,臉上還有許多汗珠,以為是被嚇得,倒也沒太在意。輕聲一笑。“李掌師,這十萬貢獻值,打算什麼時候付清?”
“啊?哦,馬上…馬上。”李書心不在焉的回應著,肢體僵硬的踏出一步,那無神的雙目忽然冒出冷冽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