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商隊都會走南闖北,對各個地方都比較熟悉,自然適合問路,但又不能問的過於直接。想必通緝令早已下達,就怕有心之人算計。
而他最為看重的,是這隻商隊氛圍比較壓抑,而充當守衛的那些人,臉色都繃得很緊,一副生怕別人攔路搶劫的模樣。
先不說貨物值不值錢,光是衝這副衰容。別說是盜匪,就是路人都恨不得上去踩幾腳。
不過從這些人緊張兮兮的模樣,玄夜也猜出附近必定有盜匪,這時只要在後面慢慢跟著就好。
“這附近盜匪多的很,都打起精神來,別老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說話的是商隊的領頭,雖是一頭白髮,後面卻編著個精緻的小辮。這是他孫女給他編的,每天都有好好打理。
他本名劉一山,商隊裡的人,都打趣稱他為老辮。
劉一山皺起佈滿歲月的刻痕的老臉、掃過那些護衛,默默地嘆了口氣,“麻了個巴子,就你們這副模樣,老子要是山匪也第一個劫你們!”
“咻”的一聲,令箭上天,林間草木簌簌而動。
“是盜匪!”商隊裡不知誰喊了句,人群立即慌亂起來。
“急什麼,急什麼!都給老子穩住咯!”劉一山提著靈筆,領著幾個守衛來到商隊前方,與騎在馬上的山匪頭領交涉。
“當家的,我們這個月還沒開張,這第一批貨物還沒交出去,您這就來劫道,可多少有點不厚道!”
山匪頭領也是個鬍子花白的老漢,只是衣著更為華貴,體態也要臃腫一些,不耐煩地甩著鞭子。“老子才不管你開不開張,要想活著離開,就把值錢的東西跟女人交出來!”
“當家的,你這要是趕盡殺絕,以後怎麼撈得著油水?給我們一條活路,也是給您自己留條活路啊!”
“放屁!”山匪頭領手中長鞭一甩,身後眾人紛紛舉起武器,呼喊起來。
“你死了,總會有人替上去。想讓我毛老三給你一條活路,那就乖乖照做。不然,今天放過你,明天放過別人,我這幫兄弟還要不要吃肉了!”
劉一山見對方人多,筆修更是不少,想到一同隨行的老小,只好服軟。“當家的,值錢的東西可以交給你。但女人,得留給我們。”
“哎呦,還真有女人,老子可是很久沒開過葷了。當家的,今晚終於可以樂呵樂呵了!”
說話的是山匪的二把手,是個糙漢子,臉上有一道長疤,笑起來十分猙獰。這疤據說是熊抓的,所以山匪們又叫他熊疤。
這番話,讓商隊的眾人紛紛懸起心來。
他們這種小商隊,無處紮根,去哪都會把一家子帶上。雖然條件艱苦,但每次送完貨物,就能聚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也還過得去。
唯一比較苦惱的,就是碰上這些劫人的山匪。女人若是被劫走,就是有去無回。
他們為什麼都滿臉愁容,正是前陣子剛被劫過一次。幸好對方比較挑剔,只抓了幾個看得上眼的。
而那幾個被抓走女人的男人,也在後來搶人中被殺了。
他們這些無山無田,甚至都找不到根的人,不跑商就意味著餓死,跑商還得提心吊膽。
這一輩子最快樂的事,就是找一個稱心的女人一起過活,但老天就是不長眼,總是碰到糟心事。
劉一山見交涉無果,只能祭出靈筆,“當家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您要是慈悲,下次回來定送您一份大禮。”
“老東西,你話說的太多了。兄弟們,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