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二人越鬥越激,忽而在地上短兵相接,忽而在空中比拼劍芒,各種光影掃來掃去,令人眼花繚亂。
安忘危急切想贏,卻贏不了,顯得有些暴躁,額上的汗珠流了下來。
普超英始終不主動進攻,只是見招拆招,以守代攻,卻是遊刃有餘,小小年輕英姿颯爽,仙家風範十足,惹得蜻玉宮那幫女弟子哇呀哇呀地喝彩,滿臉的傾慕之色。
只有顏墨面無表情,目光如水,面若冰霜,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身旁的小師妹吳小異輕聲問她:“顏師姐,這人叫什麼名字?”
吳小異是蜻玉宮年齡最小的修行者,今年只有十五歲,本無資格參加七派比武,因此次是自願報名,她便苦求柒慕兒帶她來長長見識。
她的修為甚低,留在宮中也沒什麼大用,柒慕兒便答應了她。
她長得小巧玲瓏,個頭低,身材細,比常人小一號,兩雙眼睛卻分外大,睫毛很花,顯得清純可愛。
此時她的一雙大眼睛正忽閃忽閃地望著正在激戰的普超英,小嘴微張,已是痴了。
顏墨道:“只聽到姓普,沒聽清名字。”
吳小異便又去問別的師姐。
顏墨望了望坐在玉煙真人身側的任自飛,見他目光痴呆地望著擂臺,不由想道,他天生便會飛行,不知現在修到了什麼境界,待會兒定要見識見識。
任自飛望著場上相鬥的二人,心中既欣喜又難過。
欣喜的是,沒想到三弟竟然如此厲害,幾年修行,簡直脫胎換骨。
難過的是,同樣是出身於神仙驛,同在喜鵲山上修行,自己還長他一歲,修為竟和他有著天壤之別。
更難堪的是,自己目前只會一些招式,雖然按照許清涯的方式訓練了一些時日,頗有心得,進步極大,但還未練出劍氣和劍芒,只能近身搏鬥,不能遠端攻擊。
在場眾人,除了一般弟子,大概再沒人比自己差了吧。
一會兒上場,倘若對手使用劍氣和劍芒進攻,他近不了對方身,被人家隔空打得狼狽逃竄,豈不要笑死人?
眉頭蹙起來,朝哀仁寺的人群中望去,見幾個大光頭中間夾著一個小光頭,也正膽怯地朝這邊望來,四目相對,急忙偏開,看來對方也是底氣不足。
擂臺上的兩人兀自鬥得難解難分,安忘危的招式越來越狠,越來越險,卻都被普超英輕鬆地化解掉,或避或擋,只是防守,並不還擊。
易錦繡知道這個愛徒強於防守,弱於攻擊,若想取勝,不大可能,卻也不易落敗,況且鬥得這許多時候,把對方逼得方寸大亂,風度盡失,就算敗了,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畢竟二人實力相差懸殊。
玉煙真人也得意地捏著鬍鬚微笑,江中魚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心道,這般取勝,還不如及早認輸,給自己留點體面呢。
忽聽安忘危大喝一聲,聲動山野,只見手中劍一陣狂舞,舞出一團帶著無數尖刺的光影,隨著將劍飛出,直刺普超英,人也緊跟著向普超英飛去,雙手連環出擊,一團一團如火焰般的光球旋轉著向普英打去。
人、劍、影三路齊出,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饒是普超英防守嚴密,也實難抵擋住這一招。
眾人驚呼,易錦繡大怒,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便要飛上去搶救愛徒。
普超英生性平和,不喜殺戮,是以他的招式一般全為守勢。